一来镇压孙恩之乱三年了,北府军人困马乏。

    二来征讨桓玄对自己的北府军并没有多少好处。

    三来他元日节特地赶往建康给领导司马元显拜年,但是没有事先预约,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司马元显,直到司马德宗给司马元显举行饯行仪式上才见到他,司马元显自恃身份,对他代答不理。

    这就给自尊心极强的刘牢之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现在朝廷除了桓玄就是他的徐州了,如果桓玄被灭,下一个不就是我了吗?

    正在他焦头烂额,烦恼不已时,族舅何穆带着桓玄的亲笔书信来了。

    信中桓玄拿着白起、韩信等不得善终的功臣做事例大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

    直言道,你此番战败必死,战胜也下场不妙,唯一的出路就是改换门庭,投靠我桓玄门下,以后跟着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封信正好戳中了刘牢之的心事,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时,有军兵来报,荆州军已经对长江东岸的司马尚之部发起了总攻。

    刘牢之沉默不语。

    手下众将纷纷进言,此时应该集结兵力与司马尚之前后夹击荆州军,可获全胜。

    刘牢之摇头不语,当军兵再次来报时,谯王司马尚之大败而逃。

    刘牢之不顾手下众将反对和劝谏,对他们说,我怎能不知道这些!我今天消灭桓玄,易如反掌,但是,扫平桓玄之后,你让我如何对付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

    他最终决定投靠桓玄,派儿子刘敬宣前往姑熟桓玄营中请降。

    三月初三,还在石头城外的朝廷水师战船上与众将士纸上谈兵,商讨抵御荆州军的司马元显,忽然接到探报,荆州军已经到了新亭(今江苏南京市雨花台区软件大道西)。

    司马元显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下了战船,逃回建康城内。

    在台城组织建康驻军防守,列阵于宣阳门外。

    但平时司马元显对待军兵层层盘剥克扣,供给他们最低劣的饮食和被褥,不得军心,当听说荆州军前锋已抵达朱雀航,耳中听到震天高呼声,“缴械不杀,投降不杀!”

    朝廷的军兵一哄而散,兵器丢得遍地都是。

    十几年来司马道子谗佞专权,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满眼望去大晋朝堂文臣武将尽是阿谀奉承,滥竽充数之辈,一看桓玄大军开进建康早跑的无影无踪。

    光杆儿司令司马元显只好策马逃亡会稽王府,去找老爸司马道子去了。

    正在酣睡中的司马道子被吓醒,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儿子,听闻建康被桓玄攻陷,大势已去,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桓玄在左右众将、幕僚陪同下,骑着高头大马进了建康。

    先去了宫城,拜见了司马德宗,然后拟定了第一份诏书,内容是诛杀奸党乱臣。

    相王司马道子罪名为“酗酒、不孝”等,由侍御史杜林押送,流放江州安成郡(今江西吉安市安福县)。

    桓玄命人把司马元显绑于闹市,一条条历数他的罪责后,将他和他的长子司马彦璋以下所有六个儿子,连同谯王司马尚之,谋士张法顺,庾楷等人被判腰斩并弃市。

    三月初四,桓玄恢复隆安这个年号。

    皇帝司马德安下诏书,命令解除戒严。

    然后再下诏任命桓玄统领文武百官,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加授黄钺。

    再任命桓伟为荆州刺史,桓谦为尚书左仆射,桓修为徐、青二州刺史,桓石生为江州刺史,卞范之为丹阳尹。

    桓玄独揽朝内朝外军政大权,龙亢桓氏在桓温死后二十九年重新走上了东晋朝廷的巅峰。

    三月初五,刘牢之心心念念的赏赐下来了,封征东将军、会稽内史,调离京口赴会稽上任。

    他原本就是征西将军,江州刺史,前锋都督,现在桓玄竟然给他解除了军权,只是保留了将军封号。

    这可是刘牢之万万没想到。

    这一晴天霹雳把刘牢之打回了残酷的现实中,他懊悔不已。

    王恭看不起他是因为他出身不好,司马元显看不起他是因为他粗鄙武夫,现在桓玄依旧是看不起他!

    三人对他的真实态度只有两个字——利用。

    而桓玄比王恭、司马元显更加阴险狡诈,十几天前还给自己许愿,信誓旦旦,一占领建康就变了脸。

    这些皇亲国戚、高门士族拿他当枪使,东征西讨,打仗时对他好言安抚,不打仗时就弃之不用,这跟对待一条狗有什么两样?

    儿子刘敬宣就向刘牢之建议,利用他还尚存的威望和影响力,召集将士进攻丞相府诛杀桓玄。

    曾经在战场上勇猛无敌的刘牢之现在已经是雄心不再,犹豫再三,将北府兵从建康城中拉到了外围,新洲西南的班渎,以观望建康形势。

    安顿好后,刘牢之单独找来最器重的建武将军刘裕(三年前孙无终把刘裕举荐到刘牢之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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