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掌握了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权力,就像一个小屁孩儿拿了个核弹当玩具,自己玩的挺嗨,但过程却是步步惊心。

    司马元显自从上台执政后,出台的每一项重大决策和对国内形势的预判,全由着他个人喜好,错误是一个接一个,其后果就是亲自驾驶这东晋王朝这辆破车驶向了万丈深渊。

    他深感在长江上游那三个定时炸弹的危险,下一次爆炸一定还会来,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时间。

    之所以有这个威胁的存在,其根本原因就是朝廷自己掌握的军队数量不多。

    于是他向全国颁布了主政以来的第一条重要法令:发东土诸郡,免奴为客者,号曰乐属,移置京师,以充兵役。

    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免奴为客者”指的就是那些曾经沦为奴隶,如今已被赦免给王公大臣,高门士族种地的佃户。

    现在司马元显准备征调这些人来京师当兵,招致了所有人的不满。

    首先这些被征调的佃户自己就不乐意。

    东晋的军兵主要分三种:征募兵、私人武装、兵户。

    征募兵:是用钱或者其他利益好处招募而来的募兵,北府兵就是典型的募兵。

    私人武装:就是高门士族,地方豪强的私人队伍,也叫部曲或者私兵。

    兵户:也叫世袭兵,祖上是兵,自己是兵,子孙后代还是兵,这种兵在社会上地位低下跟奴隶差不多,一旦入了兵户,世代都是贱籍。

    而司马元显征调的就是第三种——兵户。

    东晋佃户们虽然也没有太多权利和自由,但好歹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社会地位怎么说也比兵户稍强那么一点点。

    现在你司马元显叫我们背井离乡,去充作贱如草芥的兵户,给朝廷卖命当炮灰,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其次那些佃户的主人们也不愿意,这些佃户本身都是他们拿钱买来的,还有的是按官爵品级,按功劳分配来的。

    如今你个小毛孩子一拍脑门儿,再一拍大腿,征调佃户们去当兵,那我们家里的千亩良田由谁来种?

    明年的田租我们去找谁收?

    这不是很明显的从我们身上割肉割韭菜吗?

    这道法令一经发布,民怨沸腾,建康东面诸郡一片哗然。

    再加上有些地方官员浑水摸鱼,企图把不是奴隶出身的佃户和农民也一并征调,从中勒索钱财好处。

    一时间,好好的一个江南鱼米之乡被司马元显搞成了高温下一点即着的火药桶。

    于是一名年轻的道士站在高处振臂一挥,洒下了几个火星子,火药桶爆炸了……

    这就是东晋末年着名的天师道起义,史称:“孙恩、卢循之乱”。

    司马元显犯的第二个重大决策失误,那就是他在对待长江上游三巨头的措施上,聪明反被聪明误。

    浔阳郡会盟后,殷仲堪、杨佺期、桓玄三人表面是盟友,但貌合神离,互相提防,又互相合作。

    刚满三十岁的桓玄继承了桓温的桀骜不驯基因,年少时就胸怀大志,其内心深处根本就看不起殷仲堪和杨佺期。

    他在浔阳郡招兵买马,日夜训练士卒,又是联盟盟主,声势日渐增长,深得殷仲堪、杨佺期的忌惮。

    为了防范桓玄,殷仲堪还跟杨佺期结成了亲家。

    桓玄做大做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吞并殷仲堪的荆州和杨佺期的雍州。

    吉人自有天相,司马道子的征兵令帮助了桓玄,孙恩之乱爆发。

    趁着东晋朝廷无暇西顾的时候,桓玄向朝廷上表,半请求办要求扩展一下自己统辖的郡县。

    桓玄下辖的江州要想扩充地盘,司马元显当然不能给他割让东边的扬州,那是司马元显自己的地盘儿。

    只能向西割殷仲堪的荆州来满足桓玄。

    司马元显自恃聪明,以为只要满足了桓玄的这个要求,可以达到一个使三巨头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的局面。

    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司马元显还是学习过的。

    一旦成功,那自己就可以倾全力剿灭孙恩的天师道之乱。

    于是司马元显欣然同意,下诏将殷仲堪荆州东部靠近江州的长沙、衡阳、湘东、零陵四郡的军事管辖权交给桓玄。

    同时任命桓玄的五哥桓伟为安西将军、领南蛮校尉,这又把杨佺期的兄弟给取代了。

    杨佺期接到朝廷诏书后愤怒不已,写信给殷仲堪要随他一起讨伐桓玄。

    依照两人的兵力,合在一起,剿灭桓玄不成问题。

    但是殷仲堪对杨佺期也不放心,担心他假途伐虢,打着征讨桓玄的旗号,路过江陵时顺道把自己地盘儿占了。

    于是拒绝了杨佺期的请求,禁止他从自己的防区走,错过了对付桓玄的最佳时机。

    对殷仲堪这种多疑少谋,丧失战机的行为,连荆州心腹官员都对他表示深深地失望。

    恰逢此时,荆州境内各大水系爆发了水灾,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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