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部落带来了难以估算的损失,差点儿就放弃这块祖传避寒宝地,另迁数百里外的固阳了。

    最令他看不惯的事,陈望还故作高深,说话慢条斯理。

    现今再看,他无疑真是‘伏尤亥玛法’附体,或许他就是天神本人!

    想到这里,贺讷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摆酒宴,一起敬奉广陵公!为两位大人接风,为浴血奋战的诸部帅们庆功!”

    “好!”众人轰然叫好,振臂高呼。

    又开始了!

    陈望算是服了,他们这里人怎么除了饮酒就是饮酒,我勒个去,我是坚决不能再喝了。

    想到这里,陈望转身向大帐外悄悄退去。

    没想到贺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陈望的手腕,大笑着道:“广陵公,今日主要是请您饮酒,怎可退出?您解决了我们贺兰部,不,是整个阴山以南黄河以东诸部的心头大患,大家说,能不能放广陵公走?”

    “不能,坚决不能!”众人齐声高呼道。

    陈望只得回来,向众人大声道:“此战有赖于众将士奋勇向前,浴血奋战,再者是长孙大人、叔孙大人弃暗投明,里应外合,非陈某之功也。”

    人群里高出众人一头的拓跋虔瓮声瓮气地喊道:“我们听不懂广陵公的咬文嚼字,我们只知没有广陵公就会继续受刘显贼子压榨盘剥!他娘的每年我们部族还得给刘显进贡女人,牛羊无数,从此再也不用了!”

    王建、娥清、尉古真等人一起附和,然后跑到大帐门口,团团围了起来。

    陈望欲哭无泪,仰天前夜的宿醉记忆犹新,但走是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喝酒了。

    这时有奴仆从后帐把拓跋珪请出,众人一起拜见后,奉陈望坐了中间主座榻,上首是贺讷,拓跋珪在下首相陪。

    众人再看向陈望已经是另一番眼神。

    拓跋珪的义父,弱不禁风的晋人儒士样子,起先只是看在拓跋珪面子上尊敬,现在是崇拜。

    且不说他策划了一战灭了刘显,就说他手下的李暠、杨定及二百骁骑营亲兵,昨夜参加善无夜袭的在座位,无不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善无一战也让他们长了见识,知道了什么是正规军的作风。

    参合口的驰道上,他们跟前尸骨堆成了小山,血水没过脚踝,那些疯狂逃命的近万独孤部败军,就像撞在了一道由长枪组成的钢铁城墙上,头破血流,始终没有越过去一个人。

    最后被拓跋珪等人赶上,前后夹击,屠杀殆尽。

    这是他们游牧民族不曾见过的场面。

    他们虽然尚武彪悍,嗜杀成性,但是,他们没有这种正规军的纪律性。

    自古以来,他们从来都是打赢了就随心所欲发挥,打不赢就逃跑的无影无踪。

    而大晋正规军,却没有输赢,只有军规铁律,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他们不是人,而是冰冷无情的魔鬼。

    不多时,众奴仆端着热气腾腾,大盘大盘的炖羊肉,炖牛肉走了上来,摆在各人的案几上。

    陈望看着大陶碗里炖得奶白色羊肉、牛肉,还有白花花的马奶酒,另有白嫩的葱白和蒜子,差不多就饱了。

    此刻,他开始怀念起军旅中天天吃得难以下咽的葵菜,在谯郡和建康吃的韭菜、芹菜、芫荽、芸薹……

    绿油油的,爽口又解腻。

    自从登陆君子津,踏上河东土地,再也没见任何绿色。

    贺讷领衔,端起酒盏,高声道:“刘显覆灭,乃我贺兰部、也是我代国大幸,一切有赖于广陵公相助,我们一起敬他一盏!”

    话音未落,长孙嵩站起身来接着道:“单于,李将军、杨将军为何不在?两位英雄若不在,这酒喝得甚是无味啊。”

    王建等人纷纷附和道:“请李将军,请杨将军!”

    贺讷有些为难地看向旁边的陈望。

    陈望微笑道:“诸位部帅,此二人为我亲随老卒耳,身份不足以于诸位同桌共饮。”

    众人一起反对,叔孙普洛起身向陈望躬身施礼道:“如果此二人是老卒,我等岂不是鹰犬了?”

    众人一起哄堂大笑,强烈要求李暠、杨定进来饮酒。

    众情难却,陈望转头看向身后的花弧。

    花弧赶忙来到陈望跟前,俯下身子。

    陈望耳语道:“不管我今晚有多醉,明日卯时前叫我起床。”

    “是,平北将军。”

    “去把李暠、杨定唤进来。”

    “是!”

    花弧起身,向大帐外快步走去。

    不多时,李暠和杨定一前一后进了大帐,二人目不斜视,昂首来到陈望座榻前,躬身施礼道:“平北将军有何吩咐?”

    “代王和单于及众位部帅,请你们进来饮酒,你们可饮否?”陈望微笑着问道。

    李暠和杨定虽是武将,但久在兖州军中,对兖州军律倒背如流。

    其中一项铁律就是除非刺史大人有令,否则连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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