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机舱内暖气轻柔地流淌。乐乐睡得并不深,意识像是浮在水面的一片叶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梦的余温还缠绕在神经末梢,那间老式公寓、斑驳墙纸、肖邦的夜曲,还有她坐在沙发上说“我想哭,但我哭不出来”时的眼神??一遍遍在他脑海回放。

    他睁开眼,发现金雨桐正低头翻阅一份文件,眉心微蹙,指尖在纸页边缘无意识摩挲着那根红绳。晨光透过舷窗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的凌厉线条,让她看起来近乎脆弱。

    “醒了?”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看来。

    “嗯。”他坐起身,接过她递来的湿巾擦了把脸,“飞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再有一个半小时落地燕城。”她合上文件,是份病历复印件,封面上写着“唐志远”三个字,诊断结果那一栏赫然印着“IV期非小细胞肺癌,伴纵隔淋巴结转移”。

    乐乐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低声问:“你父亲……也姓唐?”

    她点头。“我本名叫唐雨桐。后来改姓金,是他把我赶出家门那天的事。他说,从今往后,我没有资格用唐家的姓。”

    乐乐心头一紧。“为什么是你被赶出去?明明是他……”

    “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一个能让他继续扮演受害者、维持体面人生的理由。而我,就是那个‘不懂感恩’‘叛逆离经’的女儿。”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翻涌的云海。

    “其实我知道真相。母亲不是自杀。她是被他亲手注射过量镇静剂后,躺在床上静静死去的。那天我躲在地下室通风口外,听见了他们最后的对话。她说:‘我不想再笑了,志远,让我走吧。’他说:‘你不配谈条件,你是我的妻子,就得按我的方式活着。’然后……他就关了灯。”

    乐乐的手指猛地攥紧座椅扶手。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证据呢?”她冷笑一声,“监控全被清空,医生出具的是自然死亡证明,连法医都没怀疑。而且……我当时才十六岁,谁会信一个小女孩的话?”

    她转头看他,眼神冷静得令人心疼:“所以我做了唯一能做的事??考进金融学院,三年跳四级,二十五岁成为最年轻的董事。我要变得足够强,强到有一天可以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错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用来装饰门面的工具。我是金雨桐,是我自己活下来的人。”

    机舱陷入短暂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

    良久,乐乐轻声说:“所以这次回去,不是为了和解。”

    “不是。”她摇头,“是为了终结。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亲手摧毁的那个女孩,如今站在他无法触及的高度。我要让他明白,他的控制、他的暴力、他的冷血,全都失败了。”

    她的声音没有愤怒,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战栗。

    乐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根红绳……是你母亲留下的?”

    她怔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是她唯一没被收走的东西。藏在钢琴琴键夹层里,我偷偷取出来的。她说,这根绳子是外婆给她的,象征‘不被定义的命运’。可她一辈子都没能真正挣脱。”

    她抬起手腕,将红绳轻轻绕在指尖。“现在,它属于我了。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角落听父母争吵的小女孩。我可以说话,可以反抗,可以决定见谁、去哪、爱谁……”

    说到最后一句,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但乐乐听见了,也记住了。

    他又一次打开系统界面,【角色中心】中的【金雨桐】状态已更新:

    【当前情绪波动:压抑→释放中】

    【信任等级:Lv.4(亲密)】

    【隐藏任务进度:1/3(首次梦境链接完成)】

    而最下方,一行新提示悄然浮现:

    【特殊事件预警:即将进入高情感浓度区域,请谨慎处理互动节奏。过度刺激可能导致角色防御机制重启。】

    他默默关闭系统。

    这一次,他不想靠数据判断她的心情。

    直升机缓缓下降,燕城的轮廓逐渐清晰。这座北方工业老城依旧灰蒙蒙的,街道狭窄,楼宇陈旧,唯有市中心几座新建写字楼显得格格不入。机场外,一辆黑色防弹宾利静静等候。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墨镜,见到金雨桐时微微躬身:“金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

    “去医院。”她言简意赅。

    车子驶入市立第三医院VIP区,停在一栋独立病房楼前。走廊铺着米色地毯,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百合混杂的气息。

    病房门口站着两名穿西装的保镖,见到她立刻让开。

    推开房门那一刻,乐乐看到了那个曾将女儿关进地下室三个月的男人。

    唐志远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脱形,脸色蜡黄,鼻腔插着氧气管,胸口微弱起伏。床头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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