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同为友军,但王庭信不过他呼延拓,他呼延拓又何曾敢全信了王庭?

    二儿子被擒生死不明,大儿子就在帐中听命,若是父子二人都死于乱军阵中,北戎可就群龙无首了!

    到时候,王庭只需要挑选一个北戎部落里有些名望且软骨头的主儿,稍加扶持就是新的北戎单于!

    只不过这么一来,北戎将彻底沦为王庭的马前卒,距离覆灭恐怕不远矣!

    “恢复过来的骑兵现在有多少人?”呼延拓盯着地图眉头紧锁,他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内心那叫一个煎熬啊。

    军师没敢直接回话,先是走到帐篷门口,朝外边的卫兵问了几句,这才折身向呼延拓开口道:“不足三千之数,且战力严重打折,剩下的一万多人仍在上吐下泻,据医师估计,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两到三日不等!”

    “两到三日?哼,等他们彻底恢复过来,北戎部落该改旗易帜了!”呼延拓恨恨摔飞桌上的酒樽。

    “单于息怒!此局虽险却也不是无机可破!”军师沉吟再三,还是决定将心中那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口来。

    “哦?先生尽管直言!”呼延拓俨然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连称谓都尊敬了起来。

    “单于可曾想过,昨夜袭营的魏朝兵卒,分明可以趁胜作乱扩大战果,却偏偏草草收兵撤离,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军师开口问道。

    “关于这点,我也一直没想明白,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以我分析,很有可能是连日鏖战下来,幽州城中守军同样损失惨重,他们一开始就只有三千余人,如今能剩下两千都算好的!再算上这两千人中可能还有大部分伤兵战力下滑,一触即走用泻药乱我军心的用意,便是显而易见了,他们无力扩大战果,也不求杀敌数量,只想让我们大军知难而退,从而化解幽州被围困之险!”

    军师分析到这儿,呼延拓眼中也亮起一抹精光。

    对呀!

    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到底还的是军师脑子活泛!

    “那,以先生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

    “自从我们收缩防线之后,魏朝兵卒便停止了夜袭行为,由此可见他们能够出城作战的人数不会超过五百之众!既然如此,我们大可以留下病员继续围困幽州,派遣三千能战之兵北上驻防,也算对王庭驻军河间县一事作出回应,让他们明白我们北戎的态度非常坚决,宁愿放弃攻打幽州,也决不允许背后出现威胁!”

    军师话说到这儿,态度陡然一变:“但话又说回来了,我军如今实力大打折扣,决不能轻易和王庭军队爆发冲突,一旦给了王庭向我们动手的理由,后果不堪设想!”

    “嘶……”呼延拓倒吸了一口冷气:“先生的意思是,王庭的斥候蓄意制造摩擦,有可能就是等我们按捺不住率先动手?”

    “可能性不大,但不代表绝无可能!”军师苦笑着点了点头:“诚然,对王庭而言,拿下幽州远比解决我们更为重要,但王庭军队的主将可是小哈木耳啊!”

    小哈木耳……

    呼延拓嘴角一阵抽搐,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袭上心头。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当年的北戎还只是一个中型部落,生存之道唯有紧紧依附在王庭左右,靠着王庭的施舍和保护,才能得以存继。

    也正是这种生存压力,使得北戎部落里涌现了许多能征善战的猛将,呼延拓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那个时候的魏朝,也并没有糜烂到如今这等田地,上一任皇帝在位时,曾组织过两次大规模北伐,其目的就是想要将草原部落向北驱逐,最好是彻底赶出靠近魏朝的这一片草原,好让边境能够安居乐业。

    三十多年前的那次大战,正是魏朝组织的第二次北伐。

    呼延拓的父亲还不是北戎的单于,和小哈木耳的父亲老哈木尔同为一军将领,听命于王庭可汗麾下。

    在战争进行到最激烈的阶段,老哈木耳为了掩护另一支部队向魏朝侧翼转进,一时不慎落入魏朝军阵的包围之中。

    在草原上骑兵被重步兵包围,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重步兵只需要抗住伤亡,逐渐收紧包围圈,迅速压缩掉骑兵赖以生存的冲锋距离,那么包围圈里的骑兵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眼看情况紧急,老哈木耳放出通讯用的苍鹰,向距离他这一部兵马最近的北戎求援。

    呼延拓的父亲收到求援信息后,并未及时带队赶到增援老哈木耳,而是动了小心思,准备利用老哈木耳被围困,魏朝重步兵如陷泥潭不便调动变阵的契机,亲自带队冲锋从侧翼凿穿了魏朝中军的防线,直奔中军大帐而去。

    按照呼延拓父亲的说法,当时他的北戎战旗距离魏朝中军帅旗仅有百米之遥!

    如果一切顺利冲过这一百米的距离,大概率能够一锅端掉魏朝的中军指挥体系,活捉或是斩杀魏朝军队主帅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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