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爷恩宠!”冯相谢过皇恩后,便是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桌上餐食很丰盛,但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桌上,只是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崩得笔挺,随手夹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碟内菜肴,轻声咀嚼咽下后便不再动筷了。

    “冯爱卿,幽州出事了。”

    建帝慢条斯理的吃着菜肴,就像是唠家常一样轻描淡写道。

    “皇爷恕罪,是微臣有失察之错!”

    冯相急忙起身就要跪下认罪。

    “唉!爱卿何错之有?朕也是刚从暗卫那儿得的消息,想必幽州官府的汇报文牒,要过几日才能送到户部。”建帝笑着说罢,指了指刚才冯相坐着椅子:“爱卿放心坐下吃饭,朕叫你过来不是问罪,而是问策!”

    “谢皇爷体恤,微臣不胜感激!”冯相这才颤巍巍重新坐下,然后恭声问道:“皇爷,幽州是发生什么天灾人祸了吗?”

    “大伴,把密信给冯爱卿看看!”

    芹公公当即弯着腰快步走到书案旁,将密信拿给冯相后,又退到建帝身后耷拉着脑袋站定。

    冯相一眼十行扫过密信,心中不禁大骇。

    “丁一袁这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初听闻幽州出事儿,还以为是肃王按耐不住,对幽王下手了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啊,的确有人对幽王下手了,却不是肃王,而是幽州府牧丁一袁!

    丁一袁这厮,他多少有点儿印象,在他记忆中丁一袁应该是个有些城府,却计谋不周的平庸之辈。

    这家伙能去幽州任职府牧,是走了吏部的路子,敲定这件事儿的应该是吏部侍郎周鹿萍。

    但据他所知,周鹿萍之所以选了丁一袁去幽州,也不过是金钱交易和利益互换罢了。

    换而言之,丁一袁在京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靠山,全靠送礼维持关系不被顶替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冯相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在朝中并无靠山的幽州府牧,凭什么有勇气勾结当地豪商,密谋刺杀藩王?

    莫不是活得太久,觉着脑袋顶在脖子上累得慌,想要摘下来让脖子歇歇?

    那你也不能连累整个家族吧?

    这可是妥妥九族消消乐的勾当!

    “朕的这个六皇子,幼年母妃离世,又患了脑疾浑浑噩噩,如今刚刚脑疾痊愈,就有人容不下他了?这不是容不下朕的六皇子,这是眼里没有朕这个皇帝啊!”建帝面色不变,声音却是加重了许多。

    冯相被建帝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以他对建帝的了解,眼前这位皇爷啊,若是怒气冲冲劈头盖脸骂你一顿,那说明是恨你不争气,恨你没达到他心中该有的执行水准。

    可若是他面色如常,甚至略带几分轻盈笑意,语气却越来越重,那基本上就可以洗干净脖子,回家早些准备后事了。

    冯相不敢说话,就密信上汇报的幽州事变来看,其实有很多办法提前避免。

    早在大魏朝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就制定了许多各衙门口互相监督的条条框框。

    如果那些条条框框能够一如既往的执行至今,别说幽州之事变了,如今朝堂上也不至于乌烟瘴气到这般地步……

    可眼下说这些有用吗?

    皇爷要的,绝不是这等马后炮。

    况且,这些事情皇爷心里当真不清楚么?

    自家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皇爷应该比任何人心中都清楚许多,如今朝堂上的诸般弊病已经积累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如果真要做出某些改变,唯有不破不立。

    那么问题来了,破而后立的大魏朝,还是那个老赵家的大魏朝吗?

    这恐怕是皇爷所不愿看到的,也是宗人府不能允许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冯相对建帝甚至有些惋惜。

    遥想当年建帝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他或许也曾想过让祖宗的基业,在自己手里大破大立走向另一个辉煌吧?

    可惜啊,在和大魏朝二百多年十几个皇帝留下来的诸般弊病的交锋中,建帝败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终于,人到中年后,建帝被大魏朝的伤痛磨平了棱角,也放下了年轻时的宏愿。

    他开始像诸多前任那样求稳求均衡,开始玩弄帝王心术,开始研究如何让臣子之间互相制衡而无人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冯相思索这些的功夫,建帝也沉着脸吃完了晚膳。

    他微微抬眼扫过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冯相,眼中闪过一抹厌弃和轻蔑,却很快恢复平静,朝着身后的芹公公挥了挥手。

    芹公公没有应声,只是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桌上碗筷盘碟,轻步交给候在门外的小太监送去御膳房。

    “冯爱卿,朕没有问责你的意思,宣你进宫,只是想要问问你对幽州的看法!”建帝慢条斯理拿起桌上折叠整齐的亮黄色绸缎擦了擦嘴角,然后缓缓起身走到桌案后坐下:“你也看到了,朕的六皇子遇刺后大搞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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