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

    其实从那个红衣姑娘问出那句话之后,在场的除了这位柳掌柜外,其他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这位隐隐可见貌美的食铺老板娘却像是感受到了旁人不断的质疑一样,说话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歇斯底里,“再说了,那些外乡来的仙人有那么多,可除了那个水岫湖之外,都没有其他人靠近过这座院子,那个水岫湖即便是来了也不是来收他为徒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与他楚元宵谈买卖,大道路断了头又有什么问题?他本来就没机会踏入仙门!何况我们韩家对他楚元宵有恩,我让他把这个机缘让给我儿子有什么不对?”

    坐在墙头上的红衣姑娘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突然就开始变得有些癫狂的中年妇人,听着她一番言语就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说话。

    但是坐在妇人对面的楚元宵却因为这柳掌柜的最后一句话,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只是犹豫了一下到最后也还是没有说话。

    只有那个一直默默坐在柳玉卿身侧的黝黑汉子,听到这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按在了自家媳妇的肩头,见她转过头来,他便轻轻摇了摇头。

    柳玉卿本来还想张口说话,但看到自家男人那沉凝的眼神之后,她张了张嘴,最后安静了下来。

    黝黑汉子见媳妇沉默了下来,于是才转过头看了眼坐在院门口的墙头上的那个姑娘,最后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有些遗憾道:“小楚,韩叔大概是听明白了,可能我们之间对有些事的了解程度上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韩叔得跟你说一声抱歉,其实我们在来此之前,并不知道你被剥离了水韵之后还会影响寿数,只是以为你以后可能就不能修行了…当然在这一点上,我们也确实是有私心的,不够爽快也不够坦诚,这个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笔买卖确实是不能做了,韩叔也再跟你说声抱歉,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

    韩夔说完这些话后就缓缓站起了身,拉起媳妇的手就准备出门,只是夫妇二人临出门时又突然停了下来,韩夔沉默了一瞬,没有回头,但有一段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楚,韩叔本来是没有脸面说这个话的,但想了想还是不得不解释一声,你婶子本身其实也不是个坏人,只是她这个人心气高,这辈子就操心着两件事,一是怎么让我们这不争气的父子俩吃饱穿暖,二是怎么让儿子有出息,最好还能当个人上人…以后你有了孩子,应该就能明白,人们常说的望子成龙这个事,是个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黝黑汉子低下头伸手轻轻抹了抹自家媳妇的眼角,又心疼地看了眼她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后抬起头来看着院门口,语带歉意地说出了后半段话,“这人呢,抬头往高处看得多了,脖子就容易犯僵,脖颈子一僵就不容易低下头来,刚才她说话不好听,就劳烦你看一眼叔的面子,别跟她计较,成不?”

    这番话出口,语气平实,没有太多的起伏波动。

    还坐在桌边看着二人背影的贫寒少年微微低头沉默了一瞬,随后就从桌边站起身,看着那个朴实汉子得背影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个汉子背对着屋子抬起胳膊摆了摆手,“那就这样,我们先走了,以后咱们还是乡里乡亲,你要是有空又愿意的话,就常来铺子里转转。”

    场面寂静,站在屋中的少年,和坐在院门墙头的少女,双双沉默着,看着那一对夫妻走出了院门,又缓缓往小镇西侧走去。

    人间善恶皆有因,此刻小镇,清风绵绵,犹如代人相送。

    ……

    目送韩氏夫妇离开之后,楚元宵转过头看向那个坐在墙头的红衣姑娘,正巧撞上那姑娘看过来的目光。

    “谢谢。”贫寒少年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最后就只能道谢。

    那红衣姑娘笑了笑,拄在墙头的双臂微微发力,她整个人就轻轻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飘然落地,衣袂翩翩,寸土不沾身,干净漂亮。

    双脚落地的红衣姑娘微微弯腰理了理裙摆,再抬头时依然一脸温和笑意,看着少年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姜沉渔。”

    “你好,楚元宵。”楚元宵笑了笑,朝那姑娘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红衣姑娘点了点头,又道:“我只是在镇西云海间那边待得有些烦,两个老头天天就只会下棋,也不出门,我听他们聊天提到了你,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这个话倒是有些出了楚元宵的意料,不由地挑了挑眉,如果没猜错,所谓“两个老头”应该是指当初那位与他搭话的瘦高老头,还有云海间的那位富态老掌柜,但是这二人聊天提到了他?少年莫名有些好奇他们聊天都聊了些什么?

    红衣姑娘看着少年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却没有过多解释,反而开始在院子中缓缓踱步转悠了一圈,四处观瞧,好奇满满,挂在她身后剑首上的那缕长长的朱红剑穗,与她那一头长长披散下来,尾端以上五寸随意绑了一根鲜红色丝带的黑直长发交相辉映,时而交叠,时而分离,灵动飘柔。

    “听说有人从你出生开始就在追杀你?”姜沉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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