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空缺,连各个戏班的场地也不用调整了。

    “恐怕要让郑公子失望了。”教坊司奉銮藏庸拱拱手“非是俺们拿捏,实在是乐人们都已经被各家定走了,俺们这里实在是无人可调。”

    “在下也晓得此举于理不合,实在是事发突然。俺们全无准备,这才冒昧登门。”一个举人来教坊司不管干什么都不好听,因此郑直连手本都没有递,而是花钱请人带路找到了藏庸。可凡事有利有弊,如今‘一介布衣’的他只能徒劳的辩解,以图挽回“也不用太多人,俺听说戏班有七成八不成的讲究,再算上几位旦角,只要十来个,请奉銮务必成全。”

    “郑公子难不成指望单凭这几个人就在台上连续唱十日?讲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名角都做不到啊。”臧庸摇摇头“俺不能为了郑公子把教坊司的牌子砸了。”说着端起茶。

    郑直无奈起身告辞,脑子里开始琢磨去哪里还能找到戏班。他现在也不想着啥服众了,只要有就好。反正距离开市还有七日,大不了他再辛苦一些,把这些戏班的位置再调整一番。

    “前方可是郑公子?”眼看要走出教坊司,斜刺里冒出一个人,一边问一边行礼。

    “不敢当。”郑直回礼“正是在下。”此人年纪比郑直大的有限,却长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风流倜傥.。看对方的着装,也是教坊司的官员。

    “俺听说郑公子要找戏班在灯市上唱大戏?”对方上来也不自我介绍,直接单刀直入。

    “正是。”郑直谨慎的回答。

    “俺有一支戏班,不晓得郑公子可愿意随俺去看看。”对方毛遂自荐“当然除了戏班的费用外,在下也想向郑公子讨杯水酒。”

    “不晓得阁下是……”郑直没有病急乱投医,而是十分小心。

    “在下教坊司右司乐臧贤。”对方说着行礼“家父是教坊司奉銮臧庸。”说着拿出一块刻着‘乐’字的当值腰牌递给郑直。

    郑直确认了臧贤的身份后,将腰牌还给对方“如此有劳臧司乐带俺见识见识。”

    教坊司唐高祖武德后始置于禁中,隶太常寺,又名内教坊。自此以后历朝历代都有设立,皇明沿袭元制,隶礼部。设奉銮一人,左、右韶舞各一人,左、右司乐各一人,秩仅九品、从九品。掌乐舞承应。除原有乐户外,常以罪囚家属发充其中。司内有衙署,有公座,有人役、刑仗、签牌之类,有冠有带,但见客则不敢。因此刚刚藏庸是在偏院接待的郑直。

    两人出了教坊司,在臧贤带领下,来到了演乐胡同。按照臧贤所说,如今他的手下就有一批人老色衰,但是曲艺精通的乐人可以私下接活。

    “你曾和他共鸳衾。同象床。直恁的你认不得他形共庞。”

    “面貌身材果然厮像。行动举止没两样。”

    郑直走进院子,正听到两个好听的声音在唱《红衲袄》。不由好奇的打量不远处空地上的几人,其中身穿素色长袍扮作书生的正末,身材高挑,面容脱俗,威武俊朗。至于那一身翠衫的正旦,同样不遑多让,给人一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这是拙荆和小女。”臧贤待几人唱完之后,指着向他们躬身微拜的一众乐人介绍。

    郑直看去,正是那正末和正旦,不由一愣,不确定的问“臧司乐的意思是,大娘子和令爱也要登台?”

    “俺们是乐人,没那么多讲究。”臧贤立刻明白了郑直的担心“拙荆年轻时,也曾是宫宴韶舞部头。”

    郑直不再多言,臧贤都不在意,他何必替别人脸红。又走马观花的看了些乐人后,立刻和他达成协议,初八开始,全程十天,戏班三两银子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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