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年。

    阴历二月初八,诸事皆宜。

    这天,是李鸢孩子的满月宴。

    也是苏木和陈文止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就算苏木再怎么想找个地方跟陈文止俩人腻歪着度过今天,也只好先按下难耐了,孩子的满月酒,她不来说不过去啊。

    备了份厚礼,两人来到分店恭贺。

    依照苏木的意思,打算让孩子的满月酒去总店那里办,宽敞又热闹。

    但不论是结婚、还是孩子的满月宴,柱子兄弟都选在分店。

    一开始苏木不解,后来才想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在分店确立的,可能觉得在这儿办更加浪漫些吧。

    “喜得千金啊,恭喜恭喜。”

    苏木同站在门口的柱子两兄弟寒暄着。

    大柱子笑得憨厚,二柱子的嘴巴快咧到耳根了。

    “同喜,同喜,今天可是老大你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咋样,准备去哪浪漫啊?”

    “对了,我听说前面新开那家宾馆挺高级的,你们……”

    二柱子说话是个荤素不忌的,不管不顾。

    还是苏木瞪他一眼,他才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

    正巧,门口又来其他恭贺的人,大柱子作为孩子的父亲上前招呼着,二柱子紧随其后。

    说实话,苏木挺佩服他俩的,只为李鸢一句不能同时与两人结婚的话,两兄弟对外把这事做得真真是滴水不漏。

    对内嘛……

    苏木往大厅里瞅一眼,眼瞧着王七妹在暗处摩拳擦掌……

    好吧,对内啥也没瞒住!

    苏木大步迈入饭店,“走,咱吃席去。”

    都走出好几步了,才发现陈文止没跟上来。

    回头一瞧,好家伙,还满脸通红呢。

    陈文止想,二柱子真不是个东西,净说些有的没的。

    做什么去宾馆,他又不是……

    夜间。

    陈文止面带窘迫地坐在宾馆大床上。

    紧接着,一束玫瑰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苏木不会说太好听的,只简单粗暴地把花递过去,“给!”

    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陈文止嗫嚅着,“我是男人,女人才收花束……”

    这话苏木就不爱听了,“喜欢就是喜欢,和男人、女人没什么关系,是哪个不开眼的又嘀咕什么了吗?”

    苏木知道,一定又有人嚼舌根子了。

    这么多年,陈文止一直因为唇红齿白的长相而被人说三道四。

    很多人说他‘娘’或者是怎么样,实际上他声音洪亮,做事也很利索,哪里来得‘娘’?

    陈文止算是有些轻微自闭的人,也是跟她相处时间长了,才露出自己比较真实的一面,撒娇、或是嘤嘤嘤的。

    但这也只是私底下才会这样,别人哪里能看到。

    真是的!

    有些人就是吃不到极品四a男而满肚子酸言酸语。

    切,陈文止好不好她还不知道?

    “没人说我……”陈文止垂眸。

    其实是有的……

    他也确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和正常的男人很不一样,大家说的也没什么错。

    只是……说他是病弱男什么的都可以,为啥要说他‘娘’啊?

    因他经常去花店买花装扮家中花瓶,时间长了,一些同去买花的女性们知道他是自己喜欢,而不是买给女生,接着就开始说他‘娘们儿唧唧’的,怎么会喜欢女孩子的东西……

    他不明白,‘娘’不是代表着女性吗,是名词、是褒义的,为什么要用来贬低他?

    在用‘娘’这个词作为攻击他的利刃同时,她们也把身为女性的自己歧视了呀。

    还有,花朵……真的只有女孩子才能喜欢吗?

    “拿着,不用听那些个闲言碎语,都是些废话,既不能定义你,也改变不了你,何必让自己跟着伤神。”

    苏木直接把玫瑰花放在陈文止手中。

    “我……”陈文止犹豫好久,还是没敢攥住。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苏木心疼。

    苏木能猜到他听见了什么难听的话。

    能被人们说些闲言碎语,无非是因他长相秀美,说话温润,加之身段纤细,陈文止的种种外在条件,都被人冠上了偏女性的标签。

    苏木坐在他身边,从花束里面抽出一枝玫瑰,“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刻板印象来定义男女,认为女人一定要柔情似水,男人就要粗糙壮硕。”

    她带着陈文止的手撕下花瓣,“什么叫男性化?什么又叫女性化?难道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男、女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吗?”

    扔掉根茎,苏木又抽出一枝玫瑰,继续带他撕着花瓣,“哪条法律规定男人就必须‘倒拔垂杨柳’了?”

    真是的,陈文止柔弱点怎么了!

    苏木觉得,最近几年人们还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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