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是何意?……”柴桐一脸愕然地看着南宫芷月。

    南宫芷月嫣然一笑,紧接着徐徐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并将那几锭黄金放在了上面,后再次转身面对柴桐:

    “柴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实不相瞒,赤成国师向唐家堡采购违禁物一事我早已知晓了,我今时前来正是欲对此开展调查,你作为国师府经房管事,一定掌握着许多文件和出纳记录,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

    由于南宫芷月语态平和,柴桐内心的惶恐之意也消散了许多,可面色却转而变得有几分凝重。

    他顿了小半晌后才回道:

    “小姐,我知道你为人刚正,见不得脏事,可我府的一切购置行为均已得到了国主的默许,包括监察司那边也只得依命,这恐怕……”

    南宫芷月面不改色:“这些我知道,但是还有一件更为惊骇的事情,我想柴管事你未必清楚。”

    柴桐眉头一皱,顿时生疑:“哦?小姐所言何事?”

    南宫芷月又背过身子,亢声回言:“我偶得旁人佐证,国师府赤成道长有勾结外部势力、营私篡逆之嫌!”

    凌骁眉头微动,暗自握紧了拳头,但依然没有作何大动作。而在他前方的柴桐却大惊失色、惶恐不已。

    柴桐的身体僵住了片刻,幽暗的灯光也映得他面庞有几分可怖。

    随后,柴桐惊醒过来,赶忙踏前一步截道:

    “小……小姐!此话不可乱讲啊!……”

    话刚说完,柴桐立马动身朝四周查探了一番,随后又来到南宫芷月身后沉首作揖:

    “国师如今虽然位高权重,但他老人家一向忠心耿耿、专志求道,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行径!今夜之事在下就当从未发生过,还望小姐日后莫要听信奸人谗言!……”

    柴桐话说到最后竟有些微微发颤,南宫芷月却回身淡然笑道:

    “柴管事不必如此作态,我相信国师的为人,但羽林营本身就是为保王权根基稳定才建立的门署,故而亦有查赃除逆的职责,既然近日有此传言便没有置之不问的道理,今夜来此也是为求证物,待到真相大白于世,是非自有定论,我羽林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骨干之臣。”

    这一套义正辞严的话术听得柴桐一时语塞,他错愕的神情渐渐平复,但双眉依旧紧锁,似是在思量着什么,顷刻后才缓缓回道:

    “据我所知,赤成国师与唐家堡之间的往来信函和货物收据如今并不在府上,而是放在王宫内的‘国藏经署’之中,但具体在何处,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国藏经署?!”

    南宫芷月如不可置信一般脱口呼出,此时她秀容惊变,一双美目也张大了几分。

    柴桐被南宫芷月这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但随后很快平复,并继续述说道:

    “不错,信函我只是负责接收传递,并不……并不知晓其中内容……至于收据,也只是经我确认盖章后就同那些信函一道被封入了‘国藏经署’……”

    言罢,南宫芷月蹙紧了柳眉,神态彷徨不安,像是心中突遇阻塞一般噤了声。

    凌骁则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不多时,柴桐深深呼吸,并注视着南宫芷月劝勉道:“小姐,听在下一言,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恳请小姐适可而止,及时停止行动,否则即使您贵为大将军之女,也难免生出事端呐!……”

    而后,南宫芷月表情渐渐舒缓,但随后她又看向柴桐,眉目中顿时浮现难以撼动的决意:

    “柴管事的好意,小女心领了!”

    南宫芷月说完便径直向房门走去,但就在快要走到门口时,柴桐突然截道:

    “小姐请留步!”

    南宫芷月闻言驻足扭身,再度回头看去,只见柴桐快步走到桌案前,略显慌张地拿起了那个被南宫芷月放下的几锭黄金,并转身走到她身前,用双手做奉还状:

    “下官一直钦佩南宫小姐的浩然正气,能为小姐分忧是下官的荣幸,这些身外之物大可不必,还请小姐拿回去吧!”

    南宫芷月却莞尔一笑:“我知柴管事为人清廉、一心为职,但终归不甚宽裕,这一点薄礼无关大雅,权且当是行正事的福报吧!”

    说完便同凌骁一道夺门而出了,但就在他们二人刚刚踏出房门时,南宫芷月又再一次回身:

    “柴管事请放心,我二人离开这里以后,不会对外透露半分今日之事,往后一切如常,不必有所顾念。”

    随后二人迅速动身飞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庭院,黑茫茫的夜色里,只剩下柴桐兀自站在敞开的房门之内。

    冷风时不时向屋内吹着,致使烛光不停地摇曳晃动,又为门扉内的幽暗环境增添了几分萧瑟。

    柴桐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但最后也只是在摇头一声叹息后,终将门窗徐徐关上。

    过了晌久,屋舍内的那点仅剩的烛火也终于熄灭了。

    在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为避人耳目还是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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