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要曲终人散。

    四个姐姐住了几天后,再也住不住了,都急着回家。

    小满也拎着三个闺女,急匆匆地回洪家。

    小娃子倒是愿意继续留下,在舅舅家好吃好住还有很多小伙伴陪着玩,乐不思蜀。

    特别是小光仔和小哭包,不想上学,又跟奀仔“情投意合”,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舅舅家。

    只不过看到自家老母亲拿着一条手臂粗的棍棒,立即收声,一步三回头地跟奀仔告别,回黄阳县了。

    二表哥何书瑜也钓鱼钓得厌烦了,找上孙山说:“山子,什么时候落府城?”

    钓鱼虽然很好玩,但比不过回家。

    何书瑜牵挂着家里的买卖,还是习惯坐在大堂做东家。

    孙山找上孙伯民问:“阿爹,我们什么时候落广州府?”

    这次到府城除了定亲,还要上京赶考。

    如今十月初,距离明年的二月份春闱还有几个月,时间上不算的多,甚至有点紧。

    特别是冬天出行,特别麻烦,必须尽快出发才行。

    孙伯民也知道时间紧迫,连忙说:“我们后天就落广州,要早点下去,免得耽误你上京城。”

    孙伯民回来之前,孙大姑就让他们忙完就早点回来,时间紧急,不能拖延。

    孙山回来之前,何三老太爷也说了,让他早点落来。

    当然何三老太爷说的不是叫孙山早点下来定亲,而是不要错过进京赶考。、

    跟云姐儿定亲后,何家主支就当他是未来女婿了,非常热心地安排孙山跟着何家的学子一起进京赶考。

    何家也有不少读书人,也出了好几位举人,所以孙山可以搭便车,跟着何家的弟子一起上京,不用自己再去安排了。

    广州府有不少世家弟子,世交或者相熟的亲朋好友每到会试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上京赶考。

    这么一来不仅人身安全得到了保护,还能在路途中多多交流,培养感情。

    同时还能省钱。

    孙山跟云姐儿定亲的第一个好处就立即出现了。

    孙山也想不到那么快能吃上软饭的了。

    何书瑜听到后天就能落广州,非常高兴。

    奀子就不高兴了,吵着不走,让何书瑜一个人走,他要留在孙家村,陪外太婆。

    何书瑜已经忍了奀仔好久了,想着这是舅舅家,不好教子。

    只不过奀仔得寸进尺,一进再进,何书瑜哪里忍得了。

    这些天像个疯小子一样,溜鸡斗狗,上房揭瓦,打鱼摸虾,爬树掏窝,上蹿下跳,大闹天宫,至于带来的书,一页都未翻。

    何书瑜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立即跑到灶房,拿了一根柴棍,一把手捉住奀仔,一言不发,就开打。

    这来得太突然,一向见风使舵,百伶百俐得奀仔也蒙了,反应不过来。

    更不要说孙伯民,苏氏和黄氏了。

    孙山看到奀仔被阿爹打,心里一阵暗笑。

    奀在太调皮了,不打都对不起他的顽劣。

    因为是从府城来的,村里的娃子都让着他,进而使得他有恃无恐,捉弄小伙伴,甚至还打村里的娃子。

    好些娃子都想套麻袋,把他打一顿。

    只不过被家里人再三警告,要让着从城里来的奀仔,才不敢还手。

    孙家村的乡亲父老身上还时不时穿着孙大姑弄回来的旧衣服,哪里敢得罪奀仔这个米饭班主的小少爷。

    何书瑜一点情面也不讲,一木棍打下去,看力度其实不是很大啊。

    只不过奀仔机灵。

    三分力气的疼痛,哭成十分力气的疼痛。

    “哇~~哇~~~”

    不仅哭声洪亮,还立即流泪。

    外人看到他这样,真以为何书瑜下狠手,把他打得惨绝人寰。

    何书瑜那一个气啊,明明就轻轻敲一下,结果奀仔来这么一出。

    瞬间更气了,第二棍的力度明显增大。

    奀仔更委屈了,拼命地挣脱又挣脱不了,只能放声嚎啕大哭。

    这么一哭,把黄氏,苏氏,孙伯民哭得回神了。

    黄氏第一个受不了,急匆匆地站起来,把奀仔拉到怀里,喊着:“太婆的奀仔,莫哭。不疼不疼。太婆来看看,哎呦,太婆的奀仔,真可怜。可不能打奀仔。”

    孙伯民心疼地看了一眼奀仔,责怪地看着何书瑜。

    生气地说道:“瑜哥儿,怎么说打就打呢?奀仔一直住在府城,好不容来到孙家村,住在村里,图新鲜,不想回去不是正常的吗?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打呢。小孩子就要跟他好好讲道理。我们家的奀仔,最讲道理的了。”

    何书瑜气得吐血,什么奀仔就讲道理。

    觉得大舅舅说的奀仔并不是他的亲生奀仔。

    奀仔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淘气鬼。别说何书瑜打他,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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