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沉思起来。

    李林甫心中还是很震惊的,他万万没想到,澄心堂背后的主人居然是建宁郡王。

    吉温小声说道:“右相,下官觉得这件事可以大书特书。”

    “如何大书特书?”

    “建宁郡王才十六七岁,他哪里懂得这么多,名义上澄心堂是建宁郡王的,但肯定是太子殿下在背后支持。”

    “你是说,澄心堂其实是太子的?”李林甫不动声色地问道。

    “必然是了。”

    李林甫又故意问道:“太子办一个造纸所作甚,难道宫里还缺纸不成?”

    吉温很配合地说道:“那必然是另有所图。”

    “哦?”李林甫颇为讶然,“何所图?”

    吉温又说道:“聚财为聚人,聚人为谋事,谋事为所图。”

    “可有证据?”李林甫又说道。

    “那澄心堂里必然能搜到人证与物证!”吉温补充道,“眼下澄心堂闹出这事,可以让长安县衙门借机搜查。”

    李林甫又说道:“但既然是太子殿下之所,岂容随意搜查?”

    吉温又说道:“无人得知是太子之所,下官这就走一趟长安县衙门。”

    “但我听闻长安县尉颜真卿是一个硬骨头?”

    “右相放心,那块骨头下官趁机一并剔除掉。”

    “好,此事你且全权处理,搜出个所以然再来找我。”

    “是。”

    言罢,吉温便匆匆离去。

    李林甫表面淡定,心中却已经激动起来。

    韦坚案被李亨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另一个机会。

    而且这件事,完全可以与韦坚案联系在一起。

    如何联系?

    这还不简单!

    太子身为储君,跑到民间去开造纸坊,还赚了这么多钱,是何目的?

    就和吉温所说的一样,那必然是用钱来笼络人心,贿赂官员。

    如何证明?

    那就更简单了。

    吉温出马,以审问今日砍人案为名,抓一些澄心堂的人回来,一番审问,不就都出来了么?

    去年的兵部案,并不是六十名官员被吉温审得全部贪污。

    兵部六十名官员能同时全部贪污吗?

    这绝不可能嘛!

    你可以说大唐朝堂的官员存在不少贪污的情况,但你若说兵部所有官员全部贪污,这个概率极低极低。

    李林甫自己都不信,可偏偏吉温就用手段,在没有严刑逼供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办成了铁案,以至于李隆基差点崩溃。

    既然兵部的官员们都能被吉温玩弄于鼓掌,区区澄心堂那些工匠,对付他们,岂不是小儿科?

    李林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李林甫不知道,这件事他已经落了后手。

    政治斗争中,真实的第一手信息至关重要。

    例如韦坚案,如果李林甫不知道皇甫惟明对李隆基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不可能怂恿杨慎矜去跟踪皇甫惟明,也不可能在上元节那天发现皇甫惟明和韦坚在景龙观私会。

    如果不知道这些确切的、真实的一手消息,即便李林甫知道皇甫惟明和韦坚站在太子那一边,他也无从下手去对付太子。

    真实一手信息的快速获取,以及对真实信息的再塑造,是李林甫权谋的核心。

    前者需要大量密集的眼线,后者需要能不择手段办事的酷吏。

    而要掌握这两者,则需要己身手段的巧妙圆滑。

    正如李倓所料,澄心堂的纸初见端倪之时,李林甫就已经安排人盯上。

    右相的眼睛不仅在宫里,还在长安,更在大唐。

    想要在如此严密的权术操控者下,把自己的成果保存下来,难度是极大的。

    没点特殊手段,根本不可能。

    在李林甫的惯常思维中,他这些严密的布局,太子李亨根本就逃不掉。

    更别提一个小小的、毛都没有长齐的郡王。

    可惜他不知道,这一次,有用的第一手消息都掌握在了李倓手里。

    下午的长安城,一如既往。

    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子,带着人回了衙门。

    “明公,下官已经查问清楚。”

    坐在衙门里的长安令柳升看着眼前的颜真卿问道:“如何?”

    颜真卿说道:“是张二保他们带着人去澄心堂,说甚澄心堂的纸有问题,要澄心堂赔偿,双方争论不休,便打了起来,那澄心堂的主人姓李,人们唤他小郎君,就是他砍了张二保手下的一只手,打伤了几个人。”

    柳升问道:“那李小郎君的身份,可有查清?”

    颜真卿说道:“明公何出此言,这件事明显是张二保无理在先,他们佩刀而入,刁蛮勒索,乃匪患之行也!”

    “清臣之意,吾自然知晓,但张二保背后也是有人的,而那澄心堂能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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