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荣昌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反复复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要再三确定眼前的人是痴迷了他许久的林杏儿。

    “林杏儿。”他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不,你不是杏儿,我的杏儿不会污蔑我的。”

    林杏儿缓缓转头,眼眶猩红的望着文荣昌,道:“你好好看清楚,我就是林杏儿,文荣昌,走到了这里就不要再狡辩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勇于担下你做过的一切,莫再一错再错了。”

    说完,林杏儿转身,从衣襟里拿出了自己写的血书,递向顾长宁:“皇上,罪妇手中有罪状书,陈列着罪妇的夫君走私贩盐的途径,还有罪妇父亲生前的人脉,罪妇有负父亲教诲,误了生父一世英名,请皇上明察秋毫,严查此案,罪妇绝不包庇罪犯。”

    文荣昌听到林杏儿最后一句话时,整个身子无力的坐倒在地上。

    顾长宁冷瞥了一眼文荣昌,便叫江淮:“呈上来。”

    江淮接过了林杏儿手中的罪状书,呈给顾长宁。

    顾长宁垂眸盯着血书,一目十行横扫看过,不一会儿,他便看向文荣昌,道:“你的夫人文林氏身边有一个乳母喜陈氏,是文林氏一直依赖信任之人,林统夫妻过逝后,林家的家业都由喜陈氏打理变卖,铺子也是由她打理,不光如此,她还借着文林氏的生意接触到了林统生前的亲卫。”

    “你便是借着喜陈氏手里的人脉,与林统生前的好友贩卖私盐,以谋取暴利,喜嬷嬷是从中搭线之人,此计达成后,你便以文林氏要顾着孩子为由,让她把铺子全权交给喜陈氏打理,如此,你更方便支用文林氏铺子里的银票,还可以利用文林氏的铺子,将你谋取的大额利益融入文林氏的铺子里,当成文林氏的盈利额,此事,是否如实?”

    文荣昌知道自己完了。

    林杏儿亲自出面状告他,他先前所有的用功都毁于一旦,便放弃了垂死挣扎,态度极好的点头认道:“是,皇上,但是罪臣都是受人蛊惑才会走上这条道,此次走私商船,罪臣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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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道。”顾长宁道。

    文荣昌身子一怔。

    顾长宁又道:“那个洋人商人是朕让人安排接触喜家的,朕没想到喜家的人胆大包天,竟瞒着你偷偷做了那单生意。”

    文荣昌听到这话,内心很激动。

    激动顾长宁并未将此罪名算到他头上,然而……

    事实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但你先前谋利的私盐,早已超过了这三艘商船的量,别跟朕说你受人蛊惑误入歧途,文林氏还是林统的亲生女儿,她若想做这种生意,怕多的是林统生前的好友助她一臂之力,为何你的妻子却不帮你,她又为何不曾受到蛊惑,说到底,文荣昌……”

    顾长宁唤了他一声,虽坐在龙椅上,却居高临下地漠视他:“朕想到了一句话,很适合你,为善,虽一介寒士,人服其德;为恶,虽位极人臣,人议其过。是以,做人德为本、财为末,而你,用财谋居高位,你在私底下的小动作,朕看的一清二楚。”

    郑重有力的声音,穿透鸣冤台,传入台下众人耳。

    百姓纷纷高呼,唾弃文荣昌的做法。

    文荣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百姓,脸色早已毫无血色。

    这时,谢礼走上鸣冤台,呈上了文荣昌走私贩盐的所有罪证:“皇上,这是微臣在外收集的走私贩盐幕后之人的罪证。”

    “既然人证物证具在,那就一捶定音,三日后,正午,斩立决!”顾长宁拿起牌子,往台下一挥。

    牌落时,文荣昌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谢词亲自上前把文荣昌拖走。

    文荣昌抬眸看向林杏儿的方向,突然失声大笑:“夫人,你好狠的心呐,将来我们的女儿蓉蓉长大后,若知道她的母亲亲手把她的父亲送上断头台,她会如何看你这个母亲,她会如何看你。”

    林杏儿心头剧颤,背部的鞭伤袭来强烈的刺痛感,双手用力攥紧帕子,抿了抿唇角的血,笑道:“夫君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以为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吗,鸣冤台下,天下皆知,我文荣昌被妻子送上断头台,此一案名留史册,她将来必定会名声受损,因为她有你这样狠心的娘,还有我这个满身罪名的父亲,你害了我们的女儿。”

    文荣昌被拖下鸣冤台时,回头朝林杏儿大声喊道。

    林杏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低垂着头,轻声低喃:“为何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愿悔过,还要连累蓉蓉的名声,为什么我喜欢的郎君,是这副面孔。”

    你本该是明月清风,温文儒雅。

    也可手握刀剑,驰骋疆场,保家卫国。

    我喜欢的郎君是双面人。

    “皇上,你会如何处置罪妇?”林杏儿问道。

    顾长宁道:“朕念你未参与其中,不知情,又勇于出现状告自己的夫君,未伙同包庇,便没收你一半家业,容你回府养伤。”

    “罪及家人,皇上应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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