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丹青气泡的破裂,开阔地对面的森林中,涌现出大量墨汁色的黑风,风来的很慢,很和缓,但覆盖面积非常大,黑风形成了一道长四十余米,高十余米的幕墙,朝着我们缓缓压来。“卧倒!快卧倒啊!”千津子脸色惨白,快速趴倒在地,焦急地冲不远处的新义和团呼喊着。关于风的可怕,我们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们,人们看到了黑风的推进,也都学着我们的样子准备卧倒躲避,可他们却死活做不到。尺八阴惨,悲伤的演奏旋律,从森林深处,从旷野,从雪山传来,响彻四面八方,扭曲的曲调中仿佛带着未知的魔力,接管了人们的心神,义和团的成员们僵在原地,一个个直愣愣地看向黑风。下一秒,风就来了,接下来的画面杀人心肠:风吹到每个人身上,柔和,无声,人们的皮肤脱落,肌肉,骨骼,血液,内脏和毛发统统呈现出诡异的粒子化,被风轻易瓦解成了血色的尘烟。雅乐的魔幻旋律无法对我们产生丝毫影响,我和李富强等人趴在地上,看到人们无声地消失,死去,一百多张人皮被风卷到了空中,飞到百米多高后,这才缓缓落地,它们像一张张降落伞,风筝……我不想再比喻下去了,眼前的地狱景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骇然无比,千津子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但相比骇然,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仅仅是一阵风,就让这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在一瞬间消失了,为了对我们造成足够大的心灵震撼,大岛右特意将人皮吹到高空,再让它们以最缓慢的速度落地。黑风无声地压向我们,从我们头顶轻轻掠过。我去过无间地狱,但我认为眼前的画面,比无间地狱更让人绝望。人皮们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落地,铺满了整个空地,李富强抓起一块连接着女孩长发的头皮,久久不语。关羽,华雄和胡盼弟三人注视着满地人皮,嘴唇都吓白了。杨业面露痛苦,双手合十,试图用经文来超度这些亡魂。队伍中只有手术师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兴奋的全身颤抖。我站起身,神色阴冷地看向前方,大岛右发动的这轮攻势,也暴露了他的真实坐标,他本人深知这一点,在一式灭杀整个义和团后,大岛右谨慎地通过高速移动,改变了藏身处。但我透出去的气场,已经牢牢将他锁定!他跑不掉的!我让小队留在原地等待,我快速穿过空地,身影没入对面的森林中。后方传来李富强的呼喊声:“你别去!没有丹青染色,你怎么分辨风”我脚步不停,越走越快,同时用狐瞳谨慎地观察周围,森林中寒风阵阵,四面八方都是风,可在我眼中,风只有两种。有气场的,和没有气场的。我全力施展红狐步,宛如一只敏捷的黑豹,在树木中急速穿行,数秒之后,我感觉到西南方的坤位,涌来一道微弱的杀机,我扭头观察,漆黑的瞳孔猛烈收缩着。在狐瞳的注视下,我一眼就洞穿了大岛右的杀机,这道风是一面长宽约八米的正方体,显然是专门为我定制的,比之前的风幕浓烈了十倍,速度也来的更快。这玩意的确邪门,首先,风势不会衰减,我即使用速度和它拉开距离,它也始终如影随形,不管我怎么变换方位,都被它死死咬住。我边奔跑着躲避,边对它依次使用破军和太阴黄泉,可这两式幻术都无法对它产生效果。于是我放慢脚步,当风从后方接近时,我猛地停下,右手握住腰间刀柄,惊鸿出世,在前方划出一道红色的流星。血色的刀刃迎风而上,刀锋流转的刹那,风发出凄惨的悲鸣声,破碎,消失了。我冷笑一声,继续追击大岛右,此人边疯狂奔跑着和我拉开距离,边继续吹奏着尺八。伴随着凄杀的旋律,四道风,从正南方的离位,正东方的震位,西边的兑位和我头顶的天空中同时出现。我脚步不停,微微翻转手腕,惊鸿在手,切风如切豆腐。大岛右向我发动多轮偷袭后,也意识到这是徒劳的,索性放弃了攻势,甚至连跑动都停下了,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打算和我正面对决。我跟随着大岛右的气场,奔行了没多久,来到一处瀑布前。地面上铺满了碎石,在瀑布下方的水潭旁,站着一个身穿白衣,蓝裤,脚踩木屐的男子。男子正是大岛右,他看起来年龄和我相仿,五官俊美,漆黑的长发被扎起,垂在腰间,随风轻摆着。大岛右腰间悬着一把东洋武士刀,手中握着那柄尺八,这玩意造型像一杆烟墙,乳白色,似乎是香牙打造的。大岛右不会讲国语,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沟通的必要,我朝着他缓缓前行,大岛右面露凝重之色,跪坐下来,轻轻吹奏尺八。悠扬婉转的笛声入耳,阴霾的天空下起了暴雨,奇异的是,雨只在这片区域下,几十米外的地面是完全干燥的。暴雨下个不停,豆大的水珠子首尾相连,形成了一层层浓密的水帘,水帘对面,大岛右的身影变得扭曲而模糊,我全身瞬间被淋透,站在雨中,我用无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之前是呼风,现在是唤雨。站在雨中,我向前迈出一步,大岛右口含尺八,从腰间抽出武士刀,朝前轻轻一挥,只见一道类似刀光水色波纹,冲出层层水帘,朝着我急速袭来。我挥刀轻轻一斩,波纹砰地碎裂开,水渣子如一枚枚锋利的钢钉,甩的我脸颊生疼。大岛右轻咦一声,武士刀对着水帘连续挥动,十数道水色波纹,化身成龙,虎以及形态各异的恶鬼,朝着我呼啸扑来。被我轻描淡写地一刀刀斩碎,不得不说,血雨情报收集的能力的确变态,也有着更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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