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李惟俭笑道:“二姐姐都看过了?”

    司棋笑着说道:“四爷这就不知了,那书稿拿回来,二姑娘连夜就看过了,这几日写写停停的,来回也不知看过多少回了。”

    李惟俭颔首:“你稍待。”

    他起身进到书房里,自书架上取下四册书稿来,回身递给司棋。那司棋伸出双手捧了,趁着书稿遮掩,右手悄然在李惟俭的指头上勾了勾,随即才笑着道:“四爷这话本子极好看,便是我也爱瞧呢。”

    李惟俭神色不动,回身落座道:“都是游戏之作,让二姐姐帮着润色不过是让二姐姐寻个打发时间的事儿,回头代我说一句,切莫让二姐姐点灯熬夜的。”

    “哎,知道了。”

    司棋告退而去,李惟俭心中异样。司棋这姑娘实在大胆,方才直直瞧着自己,好似即刻便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他仔细回想了半晌,也不曾想起自己何时撩拨过司棋。

    按捺住心中纳罕,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李惟俭这才领着红玉、香菱朝着贾母院儿寻去。

    这会子天色还早,自可在内宅穿行。于是进东院,过两角门,再过穿堂便到了贾母后院儿。自月门到得前头,循着抄手游廊便听得五间正房里欢声笑语。

    大丫鬟鸳鸯瞥见李惟俭,赶忙命人进去通禀,自己则迎了上来。

    “俭四爷怎么来了?”

    李惟俭笑着说:“好几日不曾拜见老太太了,这会子正好来见见。”

    鸳鸯便笑道:“老太太昨儿还念叨着许久不见俭四爷了呢,俭四爷快请,老太太正与太太、姑娘们说话儿呢。”

    李惟俭颔首,随着鸳鸯入内。抱夏门扉敞开,入正房转过屏风,李惟俭抬眼便见软塌上坐着的贾母,宝玉坐在其身旁,黛玉倒是与三春一并在下方落座,王熙凤在场中比划着说着,邢夫人、王夫人分作左右坐在上首。

    鸳鸯说将一声,笑盈盈的王熙凤回首瞥了一眼,转身就道:“俭兄弟来了,我啊,就不卖弄了,说出去再让人笑话。”

    贾母颔首笑着道:“好好,凤哥儿快坐吧。”说着看向李惟俭,待其见过礼才道:“俭哥儿好些时日没来了,最近可是忙?”

    “都好,只是早出晚归的,寻不得闲来拜会老太太。”

    “正事儿要紧,隔三差五的能想着来看看,我就知足了。俭哥儿莫站着了,快坐。”

    鸳鸯赶忙搬过了椅子,李惟俭又与邢夫人、王夫人见过礼,瞧着李纨笑笑,又冲着宝玉、三春、黛玉颔首,这才撩开衣袍落座了。

    几句闲话过后,李惟俭说起了正题:“老太太,晚辈今儿实是有一桩事要说。”

    贾母笑着嗔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亲戚,有事儿说就是了。藏着掖着的,倒是不拿我们当亲戚了。”

    “是晚辈的不是,”李惟俭笑着应了:“有这么一桩事,昨儿晚辈去了趟忠勇王府,与王爷说起闲话了,王爷便说要给郡主寻个女先生,问晚辈可有主意。

    晚辈顺口举荐了大姐姐——”他目光看向李纨,李纨面上不动,手中暗暗攥紧了帕子。

    “——王爷问了下情况,便应允了。”

    说到此节,李惟俭起身面带愧色朝着几位长辈拱手道:“此事实在是我自作主张了,若有不妥当的地方,老太太尽管说出来。便是恶了忠顺王,也要将此事揭过。”

    “这——”贾母面上笑容敛去,说道:“这倒是难住我了,你们且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啊?”

    贾母看向王夫人,不待王夫人张口,邢夫人便在一旁凑趣笑道:“老太太,要我说这事儿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那忠顺王可是圣人的亲兄弟,圣人待其最为亲厚。珠哥儿媳妇去做了郡主西席,这来日说不得好处不断呢。”

    王夫人捻动佛珠乜斜一眼,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断不至于去攀附王府。再者,珠哥儿媳妇寡妇失业的,这般抛头露面总是不妥当。”

    话音落下,一旁的李纨就是面色一变。这世间最讲孝道,她嗫嚅着不好多说。

    李惟俭却没那般多顾虑,笑着说:“太太此言差矣,这王府西席往来都是车接车送,又有丫鬟、婆子陪同,去的也是王府内宅,总不至于如太太说的那般抛头露面。”

    王夫人冷着脸闭口不言。

    一旁的邢夫人正要拉拢李惟俭,忙不迭的说道:“俭哥儿这般说,想来是妥帖的。那王府规矩森严,想来也不会不妥当了。”

    贾母笑着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我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凤哥儿,伱且说说?”

    王熙凤便笑着道:“老祖宗,这事儿岂是我能说嘴的?不过我瞧着大嫂子本就是本分的,俭兄弟方才又说了车接车送,想来这中间断不会出了岔子?咯咯咯,我也说不准。”

    她看似不曾说什么,却隐隐偏向李惟俭。顿时引得李惟俭笑着拱手,王夫人却诧异地瞥将过来。

    贾母思量着看向李纨:“珠哥儿媳妇儿,你的意思呢?”

    李纨赶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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