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安是嘉兴侯义子,对内与姓徐的孩子并无区别。

    他父母家人都早亡多年,徐家就是他的家。

    他跟田颖儿的婚事也只能是徐家人出面操办。

    只是想到田颖儿家中的情况,徐二婶带着揶揄说:“只是咱们都是深宅妇人,也不曾见过江湖人士都论的什么规矩。”

    “嫂子,这事儿你可得提前上心打听着,人家那边是想要个什么意头,也都不能大意了。”

    许文秀好笑道:“这还用你说?”

    “只是我问过菁安的意思了,他只说不急,等时机合适了要去给姑娘求个恩典,如此方是体面。”

    “不过你放心,该准备的我老早就给他们备着呢,什么时候想拿出来用都齐全得很,马虎不了一点儿。”

    人疲马顿的时候这种话最能引起人的谈兴。

    南微微自己还未成婚,本来想厚着脸听会儿热闹,结果连同徐嫣然一起被打发走了。

    桑枝夏面对这俩羡慕的眼神安然坐着,枝枝万万没想到话题最后会回转到自己的身上。

    徐三婶带着不确定谨慎地说:“夏夏,我听嫣然说延佑往家里来了信,说是那边的家里人全都被圈在了府中,延佑也去见过了?”

    桑家是什么情况人尽皆知。

    再加上桑枝夏之前的态度,众人也没了从前的小心翼翼,试着把这个近在眼前的麻烦抛出来。

    谢夫人有些带恼:“要我说延佑就是胡来。”

    “好端端的何必去招惹这些麻烦?本来咱们暗中回去也就行了,他偏偏要去现一圈眼,这不是惹事儿吗?”

    “这话就真的冤枉延佑了。”

    徐二婶幽幽地说:“就算是咱们不声张,那也有的是亲朋故旧要张罗着上门呢,我这儿不也是来人了么?”

    谢夫人想到前几日的事儿一时语塞。

    徐二婶带着散不开的嘲色说:“咱就是说都这么多年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可是头一次想起我了。”

    “明阳在信里还说见着他几个舅舅了,礼数周到着呢,家里老太爷还搂着他号了好一会儿,当场就塞给他两大箱金子。”

    徐二婶说着举起拳头比划了一下,微妙道:“我这拳头还比不上明阳的大呢,那箱子里的金坨子比他的手都大,这手笔豪横得谁见了都要夸一声大方,可再之前呢?”

    “谁想起过我们母子三人的死活?”

    徐二婶出身皇商大户,家中虽不说是权势滔天,富可敌国是怎么都算得上的。

    然而呢?

    徐二婶不屑道:“穷在闹市无亲朋,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就是这么回事儿,跟咱们自己个儿是低调或是张扬都无干系,全看的是人心罢了。”

    其余几人的情形也都差不多,说到这儿面上都不免露出了几分凉薄。

    桑枝夏不动声色地说:“我倒是听说这两个小子在京都里借着小王爷的威,满城权贵的家中都去了一遍,好生翘了一回尾巴,这事儿二婶知道吗?”

    徐二婶本来冷淡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忍都忍不住地点头:“两个小子都是胡来的,我哪儿能不知道?”

    两小只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到了京都没别的事儿,除了跟着抄家长见识,就是忙着去仇人家里翘尾巴。

    说到桑延佑带着小王爷给的亲兵一日造访三次桑府,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生生把桑家的人吓成了惊弓之鸟,就连谢夫人都跟着笑了。

    桑枝夏听着周遭带着笑的话语声,若有所思地摩挲过指腹。

    跟被直接抄家斩首的不同,桑家明明牵连了一个受宠的宠妃在内,但江遇白至今没有下达任何处置桑家人的决定。

    曾经在宫中宠冠后宫的贵妃桑冰柔被送回了桑府,桑氏一族连同已经中风瘫在床榻上的渣爹,目前全都被圈禁在府邸中。

    跟徐璈之前想的借刀杀人不同,江遇白大约是恼了徐璈的隐瞒,现在明摆着的不想帮徐璈动手。

    这麻烦……

    桑枝夏垂下眼拨了拨手中的果子,心不在焉地呢喃:“徐璈自己去搞定。”

    她跟渣爹和桑家的人并无半点情分,偏偏占了个亲女儿的壳子不好动手。

    麻烦既然是留到了现在,这坏人就让徐璈去当。

    徐璈坐在马背上毫无征兆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紧跟着徐璈的荣昌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恍惚道:“将军,文相他们没聚众在骂了啊,难不成……”

    “难不成是躲起来骂你了?!”

    徐璈:“……”

    徐璈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这话说得新鲜。”

    “就是不躲起来,难道就不骂了吗?”

    荣昌在马上抱拳表示佩服,徐璈调转马头淡淡地说:“传令整顿,一刻钟后出发。”

    “咱们得加快了。”

    徐璈说完策马跑到车队的后方,恰好对上了齐老抬起的双眼。

    齐老把手从桑枝夏的手腕上收回,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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