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人一挥手,示意众人在门口等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来干嘛的?”

    韩大胆儿只是一笑并不回答,带着男人走近总厅大院。

    这男人见韩大胆儿胡回答,便也一言不发,随着韩大胆儿走近总厅。

    这个男人姓卢叫大鹏,今年不到五十。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早年在侯家后一带开烟馆,后来民国政府禁烟,就关了烟管,开了一家妓院一家宝局,靠着和青帮头子关系不错,所以在侯家后一带很吃得开。

    昨晚侯家后被开膛的死者,正是卢大鹏的小儿子,卢俊。

    卢大鹏有心眼,知道在大门口吵嚷说不定连门都进不去,所以不言不语地跟着韩大胆儿一路走进总厅,可一进总厅一楼大厅,他就立即吵嚷着要见厅长,要见侦缉科的头儿。嘴里不停叫嚷着说,警察都没本事,全是废物点心,连着两件剖腹案都破不了,害的自己儿子也成了凶手刀下的冤魂。

    他吵嚷声音震天,几乎总厅没人听不见。厅长其实早就听见了,可绝不会轻易出来,就打发梅本事下楼看看。

    梅本事好说歹说,才把卢大鹏请进侦缉科。

    卢大鹏一进门就骂道:

    “你们这些警察都他妈市酒囊饭袋,破不了案,还他妈津门神探,放你妈的狗屁!”

    韩大胆儿还能听不出,这就是在骂自己,放下东西,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卢大鹏对面,点了根烟,看着他吵嚷。

    进了侦缉科,梅本事也就不惯着了,刚要喝止卢大鹏,一旁的张彪却早一步,一把揪住卢大鹏后脖领子,喝道:

    “叫唤你妈嘛!你看这是嘛地方!轮得到你在这撒野!”

    卢大鹏一挣猥,挣开张彪揪住的衣领,毫无惧色道:

    “我管你嘛地方,老子热堂都滚过,嘛都不怕!”

    张彪反倒是被他这一句给呛愣了。

    梅本事见卢大鹏吵闹不休,骂骂咧咧,也不再理会,对一旁的李环使个眼色,自己则拉门出去,回了自己办公室。

    卢大鹏见负责的走了便站起来叫嚷,李环正要上前,韩大胆儿却道:

    “你想抓住杀你儿子的凶手吗?”

    “废话!”

    “那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你他妈……”

    “你再说废话,案子我就放一边,有能耐你就找地方告去,不服咱就碰碰!”

    卢大鹏顿时沉静下来,只是拧着眉对韩大胆儿运气。他倒不是怕了韩大胆儿,他今天来闹的目的,就也是为了让警察赶紧破案抓住凶手,所以听了韩大胆儿的话之后,几乎是每问必答,说得也十分详尽。

    只不过卢大鹏不光是为了让警察抓住凶手法办,他早就想好了,只要警察查出谁是凶手,他就先下手为强,派手下人抓住凶手,挖了凶手的心肝活祭儿子卢俊。

    韩大胆儿询问得知,卢大鹏有三个儿子,老大卢卿,老二卢颜从小跟着卢大鹏捞偏门,帮着看买卖。死的那个卢俊是最小的老三。他性格和俩哥哥不一样,从小不喜欢打架骂人,长得也文质彬彬,更不喜欢偏门生意,反而爱念书上学。

    因为卢俊天生聪明,又是老幺,所以在家里很得宠,惹得两个哥哥都有些妒恨。加上卢大鹏也明白捞偏门终归不是正经买卖,既然小儿子有心读书,正好改换门第,所以送他去了洋学堂念书。

    那时候文人待遇和社会地位都很高,不少捞偏门的人,自己有钱了之后,都希望孩子日后能有个好出路,所以便有不少人送孩子去念书。卢俊还有个同班同学,就是屠兽场黄潇的独生儿子,黄维扬,别看比卢俊小一岁,可人家已经毕业去留洋了。

    卢俊今年十七周岁,眼看着也要毕业了,还想着毕业之后能去外国留洋,谁想到昨晚却出了意外,成了刀下的亡魂。

    据卢大鹏所说,卢俊眼看着就要毕业了,之后打算去外国留洋,所以约了一些同窗好友,打算在聚福城聚聚。卢俊就在北门里,从小在这片长大,卢大鹏在侯家后做买卖,所以卢俊对侯家后也十分熟悉。

    昨晚聚餐之后卢俊喝了点酒,其他同学送走之后,八点多钟,自己一个人回家,结果就出了意外。

    韩大胆儿问明了卢俊就读的学校,打算去查探一番,然后便冷起脸来,对卢大鹏说道:

    “你回去等信儿,你儿子的案子,包在我身上!”

    卢大鹏却道:

    “你别狗掀门帘子光拿嘴对付!”

    卢大鹏说话虽然不客气,但耳朵里早灌满了韩大胆儿津门神探的威名,也知道韩大胆儿重信守诺,言出如山,所以对这番话心里其实是信服的。

    这时候,旁边一个人呛声道:

    “挺大岁数,会说人话么?警察该你的欠你的!”

    呛声这人却是尤非!他昨晚和范统忙着取证收拾现场,这回正趴在旁边办工桌上补觉。其实卢大鹏回答韩大胆儿询问的时候他就醒了,这这会儿听卢大鹏说话毫不客气,韩大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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