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火狐,摔落在板车上。张安泰下意识地想回头朝车上张望,可肩头却被一只手摁住。

    只听身后有个气息不畅的声音说道:

    “快走!……别停下!”

    张安泰听这声音和刚才那碧眼火狐的声音一模一样,想是那狐仙跳上了自己大车。他心中慌乱,也不敢回头了,只好继续赶着车向前狂奔,出了这片林子。

    忽然,张安泰只觉耳畔风声飒然,接着便是“叮”“叮”两声。紧接着骡子一声惨叫,四蹄生风奔得更快了。大车在路上一阵颠簸几乎要散了架。

    张安泰定金观瞧,只见骡子屁股上,钉着一只一乍来长的弩箭,深入肌理鲜血迸流。骡子吃痛这才疯了赛的一阵狂奔,直奔出十多里路,这才渐渐放缓脚步。

    大车一停,骡子直接累的瘫软在地,四足弯曲,躬身伏地。但骡子身上还套着辕,它伏地一爬,这大车又像前下折去。

    张安泰一个不留神,身子前倾,从车上再次摔下,只不过这次不是屁股着地,而是摔了个狗吃屎,脸在地上都锵秃噜了皮。

    等他爬起来再往大车上看去,却哪里还有那狐仙的踪迹,那只碧眼火狐早就不知所踪,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赛的。

    张安泰掸掸身上的泥土,伸手一拍肩头,却赫然见右肩衣服上,印着一个殷红的血掌印,正是刚才狐仙摁在自己肩头的位置。只不过这血印并不是狐狸的爪印,而是一个人手摁上的血手印。

    这下张安泰更慌了,明明看见的是只能吐人言的大狐狸,怎会摁在自己肩上的是个人的手印。他忽然想起村里老先生讲的狐狸修仙的传说,说狐狸修炼之后,能变化成人的样子。

    他看看肩头的血掌印,不禁惊叹,难道自己这是遇上修成人形的狐仙了不成?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除了狐仙,黄鼠狼也是其中一位仙家,适才自己可能恰巧装上了二仙相斗。

    这时阳光耀眼,张安泰只觉得大车上金光一闪,上前查看,只见大车上刚才狐仙做过的地方,除了一片殷红的血迹之外,还放着一块小铜片。铜片一端穿着一条红绳子,像是能戴在脖子上。

    拿起来一看,这铜片只有掌心大小,厚还不到半寸,一面磨得光可照人,另一面凹凸不平布满铜锈,竟然是一块小铜镜。

    张安泰心想,这一定是刚才狐仙留下的宝贝,他四下看看,也不见适才那狐仙的踪迹,于是便赶紧将小铜镜揣进怀里。

    骡子歇了一阵之后,终于缓过劲儿来,只是屁股上还插着那只弩箭。牲口对庄稼人来说最宝贝不过,张安泰手边也没有治伤的药,所以也不敢冒然拔箭,只好慢慢赶着车,看着骡子一瘸一拐地回了村子。

    回到家之后,张安泰把今天看见的事儿和自己老婆说了。他老婆这人和韩大胆儿性格有点像,别看是个农村妇女,可从来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本以为张安泰是病了说胡话呢,直到看见他拿出来一块粘着一点血迹的小铜镜,这才将将巴巴地信了他的话。

    晚上张安泰把小铜镜拿出来看了又看,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看见过。他思索良久终于想起,他爹临终之前留给他的一件遗物。

    那是一本小册子,十分古旧,但却不是纸张钉成的,像是用细麻、还有些很硬的丝织成的,其中还有些不知名东西,带着点金属光泽,咱虽然纸页很重,但每一页却又细又韧,都比宣纸还薄。里面满满一本都是手录的文字,中间还夹杂一些手绘的图画。

    这小册子里的文字,都是蝇头小楷。后半本张安泰还算勉强识得一些,但前半本,除了知道有些是篆字之外,更有一些认不得的象形文字,最奇怪的还是册子开头部分,有些像是鬼画符,也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的东西。

    这册子张安泰早就看过,凭着后半本可以识得的文字,知道这是家里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写了一些从唐宋至清中叶的家族使。他们老张家,虽然原本是书香门第,但到了张安泰他爹,也就是大友爷爷这辈,多年耕作习惯了庄稼人的生活,对读书根本没什么兴趣,年两年书也不过是为了识几个字罢了。

    张安泰更是看见书就头疼,虽然也识字,但对这关于家族历史的册子实在提不起兴趣,看过一遍就收在箱子底儿了。

    从这册子里张安泰能看懂的地方开始,几乎每一代人都在寻找一个东西,一直到了张安泰爷爷当灵台郎的时候,还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张安泰的二爷爷,一起寻找过这东西。

    这东西的样子,就画在册子其中一页上,张安泰曾经扫过一眼,但是也没当回事。对于庄稼人来说,没什么比种地吃饭,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更重要的了,所以从张安泰他爹开始,就再没提过找这东西。

    今天张安泰看见这小铜镜,忽然想起了册子上的那张图画,于是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了那本册子。翻开册子找到那张图画,对着小铜镜一看,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想不到自己祖上找了数十代的东西,竟然让自己无意之间找到了。可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那册子里只说寻找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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