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一眼,尽显风情。

    孩子乳名往贱了起,好养活。

    不单单民间如此,皇家也差不多。

    该不会以为黑臀、刘彘、雉奴、寄奴、獾郎这类是甚么好名字罢?

    韩桢沉吟道:“唤作狸奴如何?”

    “这个好。”

    赵富金笑着应道。

    狸奴是家猫的雅称,陆游在《赠猫》一诗中写到: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这个时代,猫的地位很高,被视为一种具有特殊力量的吉祥动物。

    所谓裹盐,则是主人向邻居或商贩讨要小猫时,往往要用盐来换取。

    盐在这会儿可是硬通货,许多偏远地区,比铜钱还好使。

    而且,一般买猫不说买和换,而是称之为聘。

    甚至还有专门养猫的书籍,《猫苑猫乘》,其中记载了完整的聘猫仪式。

    【相猫—选定日期—下聘行纳猫契—迎猫回家—拜灶神、制猫厕—驯服安家】

    由此可见,宋时百姓对于猫的喜爱。

    另外,这会儿普遍认为猫的命硬,用作孩子小名正合适。

    “狸奴,小狸奴,喜欢爹爹给你起的乳名么。”赵富金脸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辉,轻声呢喃。

    回应她的,是一阵响亮的啼哭。

    赵富金有些手足无措:“是不是妾身声音太大,吵醒狸奴了。”

    就在这时,一名乳娘快步走上前,打开襁褓检查一番后,说道:“皇后娘娘,是小皇子便溺了。”

    刚出生的婴儿,在四五天里会排便,这是在娘胎里积蓄的胎便,并不臭,漆黑黏糊,彷佛加热的沥青一般。

    乳娘动作轻柔,又十分麻利的擦干胎便,换上一条干净的尿布后,小家伙立马止住了哭声,继续呼呼大睡。

    本来孩子出生后,该由乳娘带着一起睡。

    毕竟婴儿前两个月,每晚都要哭闹好几次,搅得母亲没法好好休息,但赵富金舍不得,非要跟儿子一起睡。

    又陪了赵富金一阵后,韩桢这才起身离去。

    他睡觉太武,怕伤到小狸奴。

    出了寝宫,韩桢问道:“今晚去哪?”

    刘昌翻了翻册子:“陛下,今儿个轮空。”

    懂了!

    韩桢点点头,迈步朝扶玉阁走去。

    陆田不在后宫妃嫔之列,之前他都是得闲了才去樊楼,自从编排了就寝表,就改为轮空时去。

    所谓轮空,是赵富金几女为他好,担心他夜夜征伐伤了身子。

    但韩桢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他本身就天赋异禀,内心深处又暴戾嗜杀,如今身居皇宫,无法在战场上厮杀,只能以此来发泄。

    况且,他身负道家呼吸法,每日勤练不辍。

    道家功法中正平和,重在一个养字。

    ……

    幽静的小院与纸醉金迷的樊楼有些格格不入。

    卧房内,亮着昏黄的烛光。

    一对模糊的人影,映照在纸糊的窗棂上。

    两道人影几乎重叠在一起,不断在屋子里走动,伴随着阵阵猫咪般的呢喃。

    “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尖叫响起。

    卧房中,陆甜伏在床榻上,挺翘的磨盘上布满了红掌印,在如雪般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

    她整个人微微抽搐,殷红的小口微张,如同一条渴死的鱼。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回过神。

    步入初秋,夜间已经有些凉了,陆甜慵懒的扯过薄毯盖在身上,精致妩媚的小脸宜嗔宜喜:“陛下这般蛮横,也不晓得心疼些奴家。”

    韩桢调笑道:“若真疼惜你,你反倒不乐意了。”

    她虽不如安娘那般耐战,可水蛇腰却异常有力,扭动起来格外**。

    陆甜轻咬着手指,吃吃地笑,旋即眼怀期待地问:“陛下今夜可在这留宿?”

    “嗯。”

    韩桢点点头,俯身躺在她身侧,大手轻轻抚着玉背。

    两人轻声说着话,不知不觉间,陆甜便进入了梦乡。

    ……

    ……

    翌日。

    一大早,高庆裔便在黄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宫。

    一路进了垂拱殿,高庆裔一丝不苟的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趁着行礼的功夫,他悄悄瞄了一眼端坐在御案后方的韩桢。

    虽归降齐国一年有余,但这还是高庆裔第一次面圣。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强的气势。

    双目如剑,似能洞察人心。

    如烈日当空,让人不敢直视。

    “免礼。”

    韩桢打量着高庆裔,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这个渤海悍将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不曾想却身材平平,要说有甚么出彩之色,可能就是其骨子里散发的凶狠。

    韩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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