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神色,孙志不解道:“这个僧人很重要?”

    寅先生解释道:“倭国皇子出家后,称之为法亲王,这位僧人既然自称法亲王上师,说明极有可能有一位倭国皇子在城中。”

    “果真?”

    孙志面色一喜。

    甭管那个皇子是谁,年纪多大,只要是皇子就行。

    而他们,也只需要一个皇室身份的傀儡。

    不多时,一名僧人自远处款款走来。

    为表敬意,通明一大早焚香沐浴,换上一袭月白僧袍,头戴天盖,手持尺八。

    这番怪异的装扮,引得一众水师士兵侧目。

    孙志挑了挑眉,轻笑道:“这倭国的僧人倒是有趣,头顶竹篮,能看清路么。”

    寅先生饱读诗书,加上来时做足了功课,此刻侃侃而谈道:“这是普化宗的僧人,又称虚无僧,前唐时传入倭国,奉唐时高僧普化禅师为鼻祖。此宗僧人可剃度,亦可蓄发。”

    说话间,通明已经走进殿内,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小僧通明,见过上国使节、将军。”

    一口汉话很流利,不过却带着两浙口音。

    寅先生还了一礼:“通明大师。”

    “小僧佛法微末,当不得大师之称。”通明连连摆手。

    “通明僧正请坐。”

    寅先生招呼通明坐下,亲手点了一杯茶:“请茶。”

    取下头顶天盖,看着面前的点茶,通明感慨道:“中国点茶之精妙,令小僧心向往之,常常在梦中回见。”

    闻言,寅先生好奇道:“哦?通明僧正去过我国?”

    通明嘴角含笑道:“十二年前曾有幸前往,上国风华,至今久久不能忘怀。”

    “如今我大齐比之十二年前,繁华更甚,若有机会通明僧正可再去一趟,必然有不同的收获。”寅先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问道:“不知通明僧正所来何事?”

    通明收敛笑意,坐直身子,正色道:“贸然来访,是受法亲王殿下之托。殿下让小僧问使节,上国乃礼仪之邦,与我日本交好,互为友邦数百年之久,此番出兵是为何?”

    寅先生把之前的说辞拿出来:“本官此番前来,乃是因陛下收到贵国鸟羽国君的求援信。”

    “求援信?”

    通明一愣。

    “不错,权臣藤原忠通把持朝政,欲废黜鸟羽国君,另立新王。因此贵国国君暗中遣使求援。前两日藤原忠通发现密谋泄露,派遣武士追杀吾等,索性将士勇猛,这才逃过一劫。”

    “昨日破城之际,藤原忠通裹挟鸟羽国君与白河法皇出逃,半途贵国武士出手相助,打算救回鸟羽国君,藤原忠通见势不妙,丧心病狂之下竟以下犯上,弑杀鸟羽国君,白河法皇也重伤垂危。”

    “啊?”

    通明神色大变。

    这一连串的消息太过骇人,让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寅先生话中真假。

    鸟羽天皇死了,白河法皇重伤垂危……

    寅先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问道:“不知可有殿下在城中?”

    此刻,通明脑中还在嗡嗡作响,讷讷道:“觉法殿下还在城中,他乃白河法皇幼子。”

    寅先生沉声道:“通明僧正,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形势危急,不但京都暗流涌动,藤原忠通逃回关东后,极有可能行篡位之举,自立为王。而今鸟羽国君已死,白河法皇垂危,该推选一位新国君稳定朝局。”

    “这……”

    通明明白他的意思,面色为难。

    见状,寅先生微微皱眉:“通明僧正不信本官所言?”

    “并未如此。”

    通明微微叹了口气,如实答道:“觉法殿下虽已成年,可却依旧是赤子心性,恐怕难当此任。”

    寅先生心下一喜。

    什么赤子心性,说难听点就是痴傻儿。

    这种人反而更好掌控!

    寅先生拍了拍他的手背,意味深长道:“无妨,有通明僧正从旁协助,本官信得过。”

    通明心头狂跳,他自然明白对方这席话隐藏的含义。

    是啊,觉法殿下孩童心性,自己是殿下上师,关系亲厚,一旦殿下成为天皇,那自己……

    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通明伸出略微颤抖的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直落胃中,他却丝毫不觉。

    重重放下茶盏,通明双手合十:“日后还请使节阁下多多关照。”

    “哈哈,这是自然!”

    寅先生抚须而笑。

    ……

    当日,觉法被请入了皇宫。

    一番准备后,于翌日在通明与一众武士的见证下,正式成为国君。

    成为倭国新一任天皇后,觉法连下四道诏书。

    其一:奉齐国为宗主国,年年纳贡,岁岁朝贺,并自削天皇尊号,降为国主,以子侄侍齐国陛下。

    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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