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君集于兰苍江畔大展拳脚的同时,王玄策回首遥望了一眼已被远远抛在身后的犍陀罗国(今阿富汗东)。

    想他少时曾立志扬名天下,后来远赴偏远的融州上任也不改其志。

    但想不到仅一年就被调回京师,更是目睹种种神异,最终承帝命,与玄奘法师一起上路访天竺。

    算算时日,如今离长安已近两年,而越过这犍陀罗国,天竺也终于在望矣。

    回想起两年前的黄水县令生活,再想想两年来这一路遇到的种种惊险,王玄策反倒是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了。

    “玄策要是思乡,那便直接说出来便是,想来贫僧俗家乃是洛阳陈留人氏,玄策也是洛阳人氏,如果算起来我等还可称得上同乡,如今身在异国,我等同乡之辈亦是需要齐心勉力而行,故而玄策当与贫僧多亲近才是,而且贫僧出家地乃是洛阳净土寺,说不定我等少时还在洛阳城见过,再想想我等如今一起上路往天竺而行,莫非便是我佛所言之缘?可叹贫僧身入空门,否则定然要与玄策秉烛而谈引为知己,不过如今一路上看来贫僧也觉得玄策颇具慧根,不如多读上两本佛经,无需出家,只取其精华说不定亦有所得才是……”

    王玄策眉头狠狠跳了两下,有心想要打断,但这玄奘法师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中间全然没有换气,结果憋得他甚是难受。

    于是他干脆摇摇头,快步上前领在前方,任由身后的袍泽嬉笑也不回头。

    异国他乡的狂风从山上滚落下来卷起了一行唐人的衣摆。

    随风传来王玄策惜字如金的回答:

    “走快些,到天竺,则归乡可期。”

    ……

    汉长安东面城墙上,刘备指着渺渺远方,大声道:

    “归乡可期!归乡可期!”

    孔明含笑站在一旁,伸手感受着呼啸关中的和煦清风,很是赞同主公的话: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便在今岁。”

    如今已是五月时节,新粮已经种下,霖雨时节已经过去,兵精粮足,马壮甲坚,关中中用,长安安泰,将者请战不绝,文者皆言东进。

    孔明、庞统、鲁肃、法正各司其职,翼德孟起整兵日日操练。

    这般情况下,反倒唯独剩下刘备一个闲人了。

    毕竟认真算来,曹操亲征马超时顺手榨干关中不过就是两年前的事儿,如今关中长安的老少爷们大小姑娘都是遭过罪的,即便如今安定了,但也远没有到忘却的地步。

    而且说起关中以前的历史,四百年前高祖便是由此出关,败项羽而定汉家天下。

    再往前倒推二十八年,秦王亦是从此东进,毕六国而上始皇帝尊号。

    那如今,不正该轮到皇叔东出,平逆贼而还天下太平吗?

    这种情况下,刘备是不需要给百姓说什么的,而随着既定的日期逐渐临近,他来这长安东墙也愈发频繁。

    孔明偶尔得了空闲便会相随,就如今日。

    他会在此看着主公自叹终究未辜负百姓所托,豪言高祖汉武应当对他也没太多苛责之言,但更多的还是……

    “熹平四年离家求学,四方征战,辗转流离,至今建安十九年已三十九年矣。”

    “归乡之路,何其难矣。”

    这时是不需他多说什么的。

    但偶尔从玄德公的表情上,孔明也是猜测,玄德公不知是在感叹诸侯并起至如今不足一掌之数?还是心念未有愧对刘氏先祖?

    又或是,主公是在悼念那个十五岁时劝他离家求学的母亲呢?

    下了城墙已是金乌西垂,与玄德公分别之后孔明与刘备各回各家。

    院落不大但干净,角落堆满了各种机巧工具,有的是女儿果果的,有的是妻月英的,除此之外尤其令孔明惊喜的是院子西墙下还有儿子诸葛乔依着黄河模样筑起来的一个小水渠,伯松竟对治水有兴趣?

    入了正厅,恰好便看到黄月英端着一个食瓮,这激得孔明立刻上前接过放在桌上,扭头便嗔怪道:

    “既有了身孕这等事交给旁人做便是,何必亲累?“

    黄月英分外无奈:

    “蒙孕刚足月,按张神医所说再等三月才需小心动作。”

    孔明表示不同意:

    “张神医仅擅长风寒。”

    “何况小心总无大错,我昨日已给吴普樊阿两位师从华神医的大医师请教,等收到回信正好与张神医所说印证着对待。”

    说到此孔明反倒有些后悔:

    “此前观光幕一直沉迷科学之术,却唯独忘了寻后世妇女医科之法。”

    黄月英含笑看着昔日镇定的郎君变得絮絮叨叨,这些事情虽在怀诸葛果果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看着被称卧龙的诸葛大先生为自己乱了方寸,心中还是多了不少甜蜜之感。

    小心将脑袋靠在孔明肩上,黄月英享受着此刻静谧,温声细语道:

    “果果今日又不回来吃饭了。”

    说到旁事孔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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