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老头让白孤先坐会儿,自己去收拾碗筷。

    白孤还想帮忙,却被老头一把按住,各自推脱了一番,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孤又再心里给老头发了张好人卡。

    白孤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就伸手扯了根长长的杂草,开始编织起来。

    啧,怎么这杂草这么难拗?咋还比铁皮还难拗啊,不过有这种质量,编出来的东西质量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嗯,编双草鞋应该可以穿很久很久了。

    往常编的草鞋能穿一旬就已经是顶破天的耐用程度了,普通的基本上一天就破,三天就得换一双了。

    所以白孤年纪不大,编草鞋的经验倒是不浅。

    前两年还想着编些草鞋去城里卖钱换吃的,结果因为是摆地摊,被小混混讨要保护费,被城内的纠察队驱赶,被强壮蛮横的同行排挤掀了摊子诸如此类的事情时常发生。就算是有人过来问价,也会因为草鞋的质不对价而走开。

    接连三个月,白孤愣是一双草鞋都没卖出去。

    虽然编草鞋用的蒲苇杂草都是从路边或池塘边采的,没有一分钱的本金,但三个月的时间一双草鞋都卖不出去,让白孤不再对这件事动心思了。

    再加上,三个月时间都想着靠卖草鞋换钱,白孤就没想其他办法去换吃食了。迫不得已,白孤只好去了城北的李大善人家,拿着那些没人要的草鞋,腆着脸提出草鞋换吃食的无理要求。

    李大善人也是善良宽容,很是慷慨地用十个黄面饼换了白孤的十双草鞋。

    两个黄面饼可是值一文钱啊!十个黄面饼可就是五文钱啊!就换了白孤这些没人要的草鞋,白孤都替李大善人觉得不值。

    要知道,哪怕是那些杂货铺子,一文钱也能买到三双品质卖相不错的草鞋,买多了还能再便宜些。李大善人这是花了“大价钱”要了白孤的草鞋,吃了大亏。

    但就算是不好意思,白孤还是厚着脸皮把那些黄面饼带了回去。而且在那之后的三个月时间里,白孤每天都去李大善人家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换些吃食。

    一开始还好,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有烧饼。但随着次数多了,李大善人家接待的仆从有些不耐烦了,将白孤当做那种死乞白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进退的市井无赖。那仆从就渐渐减少置换的吃食。到最后,十几双草鞋也就换来四五个生冷发硬的黑面疙瘩,这是最最不值钱的,一文钱能买一大堆。

    人的善意,其实就如同一汪池水。一味的给予别人,早晚都会枯竭。

    只是白孤刚拿完黑面疙瘩,转身的功夫那仆从就施了几个热乎乎的烧饼给后面的乞丐。

    这次之后,白孤就再也没去过李大善人家换吃食,也打消了卖草鞋赚钱的念头。

    奴仆轻蔑的眼神,热烧饼的香味,以及黑面疙瘩生冷发硬的触感,白孤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块做买卖的料吧。

    白孤摇了摇头,撇开这些杂念,专心致志地编弄手中的杂草。

    杂草太有韧性了,不小心的话反而会被割伤的。

    老头突然凑了过来,轻咦一声:“你小子还会编草鞋呢?”

    “没办法,不然没鞋穿,出不了门,没饭吃。”白孤低着头,也没回头看老头。

    “挺好的,有一技之长,能饱腹就行。”老头笑眯眯地说。

    “我不会卖东西,编草鞋只是为了有鞋穿而已。”

    “要不这样,你给我编几双,我给你带路找参,咋样?”见白孤投来疑惑的目光,老头打了个哈哈:“草鞋再便宜也得花钱买嘛,正好有免费的草鞋我干嘛不要?况且你也要去找参,我给你带路,不是刚刚好嘛。”

    白孤点了点头,“徐爷您见过那种紫参?”

    老头抚须:“找找看嘛,说不定有呢。”

    白孤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便开口道:“徐爷,那就得先麻烦您两天时间了。”

    上山已经四天了,再有三天不下山,鹏哥会着急上山的。

    两天寻找,一天下山,时间刚刚好。

    要是实在找不到,跟鹏哥汇合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第二次上山。

    找参确实重要,但白孤更不想因为这个让自己出什么事。毕竟家里还有小小和阿月两人需要照顾呢。

    老头取出一根烟枪,点燃了里面的烟草,美美地嘬了一口,吐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烟圈之后,才开口:“两天?这么有自信啊,两天时间估计找不了多少地方啊。不多说几天?”

    白孤摇了摇头,将鹏哥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这样啊,”老头又嘬了一口烟,“那你还不如现在就下山,跟你那个鹏哥说一声,再上来慢慢找,不是更好?”

    将最后一小节杂草编进鞋底,白孤把编好的一只草鞋放在石桌上,然后又扯了一根杂草,继续编织起来。他手上动作不停,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怕死,怕突然大雪封山,我回不去,家里两个妹妹没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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