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伏的可比我还早!”

    可这终究是在给他求情,他可不像南边的老头子那样不识相,深深一礼,跪倒在地,正要说话,却见魏王身旁有一银裘修士道:

    “此人跟脚软,只恐临阵脱逃,反受其害!”

    吴庙大骇,一抹袖子,双手之间奉出底下阵法的玉符来,泣道:

    “吴某身无背景,无人庇护,欲入洞天不可得,欲走四海不得出,一朝称臣,岂敢复叛?定为魏王竭命效死,以全毕生参紫之望!”

    刘长迭的话也只算个提醒,李周巍笑了笑,心中其实倒是还算满意——他也没期望眼前这人能有什么斗法的作为。

    ‘此人行走神速,带上也不耽搁,重要的是嘴皮子灵活,又交友广泛,放得下身段…’

    这可是极重要的事情,李周巍身边毂郡修士只有一个乔文鎏,恐怕淳城中十个人里有八个跟他都不合,斗起来都逼得人家放不下面子降,是不适合当说客的。

    ‘哪怕压服了其他毂郡的修士,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清高,自己低头都勉为其难,哪里放得下身段去劝降他人?’

    文道凭的事情,固然有这老人自己的矜持,却也有台阶不够高的缘故,李周巍虽然出手狠辣,却看得清楚。

    他挑了挑眉,道:

    “麻烦远变真人了。”

    刘长迭自然知晓,接过玉符,急匆匆地落到那玄巢城的紫府灵阵之中,这位魏王稍等了片刻,摇头笑道:

    “往西是何处?”

    吴庙立刻起身,没有半点变色就拱了手,无需思虑,道:

    “玄巢在毂郡东北角,大人从南方角山来,此去如若一路往西,攻克三城,就是毂郡最北,毗邻燕国,戚氏的…【釜城】!”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里拿目光去瞧这位魏王,显然李周巍与戚览堰的仇怨是天下皆知,连他这么个散修也清清楚楚。

    这位魏王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了一抹笑意:

    “那就往西。”

    ……

    角山。

    天空中的并火已经散去,只留下满天阴霾般的灰色,灵阵失辉,大地震动,紫府不知去向,仙山之中的种种灵台仙阁都已经倒塌,下边的修士已是乱作一团。

    直到天色稍明,晨曦亮起,隐约的释土之光慢慢褪去,在这一片嘈杂之中,才有一片光彩自南而来,在山间停靠了,化作一人。

    此人白面长须,面容肃穆,一身神通昭昭,如同立在朦胧的赤焰里,眉心又点了一点珠宝般的红色,生的如同神将,好生威风。

    他眼神凌厉:

    “好一个大羊山…打着驰援的旗号,还想过来染指角山,若非我亲自动身,恐怕此地少不得一场斗争!”

    而他身后紧跟着一人,身材高大,容貌雄伟,正是姜辅罔。

    这姜家真人面色微变,扫了一眼处处混乱的山林,见着郡城中建筑完好,没有什么损伤,这下放了心,叹道:

    “怎么会闹到东方来!”

    身旁的人目光阴沉:

    “善乐道…倒也不奇怪,他们的道统奇特,当年的法相和空无道一个出身,只是更不要脸些,大羊山盯着他们许久了,很快会去问责。”

    这大真人眼神冰冷,怒气盈盈,心思似乎完全不在为什么魏王会绕道上,而是道:

    “好狠心…角山数百年经营,他一把火就烧成了这样…这是多少代的心血,到底是明阳性子,不爱惜灵机…”

    李周巍用并火急破灵山,没有半点怜惜,阵台皆碎,更遑论什么灵田灵阁,自然是一口气砸了个粉碎,这大真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姜辅罔却不甚在意,道:

    “攻伐之事,焉有留情?龙亢前辈多虑了…晚辈所见,如今还是找一找文老真人的踪迹为上。”

    “我可不替文氏心疼,我替毂郡心疼!”

    这大真人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话,只是不再多提,眼神中微微波动,道:

    “我已经得了淳城的消息,姓文的性命无忧,只是失了度算,应该被某些灵宝收住了。”

    他们乘着神通而下,姜辅罔灵识一扫,从底下捞了个面熟的文家人前来,却是个长衫的中年人,一见两人,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泣道:

    “两位大人…要为我文氏…做主啊!”

    出奇地,天空上的两人却都兴致缺缺,姜辅罔扫了一眼,道:

    “做什么主?”

    中年人泣道:

    “我家老真人奉尊命令,据城而守,他远道而来,破了此城,便不再顽抗,束手而降…谁知…不过几息时间,那大人不分青红皂白,赫然暴起,差点将老真人打杀了去,满天青风…小修的看不清细节,也不知道如今伤得如何了…”

    龙亢真人眉头一下皱起来了,姜辅罔却摇头,道:

    “我亦见过魏王,不是不讲理的人物,你家那老真人一贯自矜高傲,谁知道有什么话说?”

    中年人只哭,龙亢真人仍然不说话,手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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