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处!”

    申首辅本还想坚持息事宁人,但是又想起了林泰来说过那些话,也就算了。

    陈学士惊讶的看着林泰来,这事别人都想躲,怎么你林泰来怎么还上赶着想去?

    奏疏他也看过了,只感觉充满了吹毛求疵、夸大其词的情绪输出,除了一句不立储君之外,没有什么实际就事论事的内容。

    这时候,四辅王家屏忽然顺着万历皇帝的语气说:“可令六部、都察院、翰林的堂上官、掌科、掌道廷鞫雒于仁,问其是何居心,并给予处置。”

    我大明和你大清礼制不一样,臣子过乾清门进内宫的情况极为罕见,一般都是皇帝驾崩前后去处理丧事,比如徐阶强行把临终的嘉靖皇帝从西苑抬到了乾清宫。

    “你为何想去?”最后陈学士忍不住好奇问道。

    林泰来答道:“我怕有人会牵扯我,所以想去现场盯着。”

    沉吟了片刻后,陈学士答道:“我确实不想去,但你有资格代表翰林院去么?”

    林泰来拍了拍胸前的新官服补子,“翰林院只是个五品衙门,而在下可是个正五品,又有翰林官职,为什么没资格代表翰林院?”

    这话太有道理了,陈学士无言以对。

    又到次日,二十多名官员汇聚在东朝房,有的衙门来的是尚书,有的衙门来的是侍郎,有的人干脆就直接缺席。

    翰林院代表林泰来老神在在,站在窗户边的通风透气好位置。

    不多时,众人各就各位,雒于仁这个当事人也被锦衣卫官校提了进来,东朝房就像变成了一个大舞台。

    吏部尚书是外朝之首,像这样的场合一般就由吏部尚书来主持。

    所以吏部的杨天官咳嗽了几声后,就率先开口了,他对雒于仁问道:“你上《酒色财气疏》,究竟是何居心?”

    雒于仁脸色似乎有种不正常的亢奋,慷慨激昂的答道:

    “若问我居心,惟愿皇上为尧舜也!故而直言进谏,助皇上知错改过!”

    杨天官又走形式的问道:“可有人指使伱?”

    雒于仁又斩钉截铁的答道:“有!”

    这个回答很出乎意料,让东朝房里众官员吃了一惊。

    饱经风霜的杨天官不觉得会这么简单,继续问道:“具体是谁指使你?”

    雒于仁声音洪亮的说:“是圣人教诲指使我!”

    翰林院代表林泰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对于经过互联网大潮洗礼的人来说,这个回答实在太老套了。

    但对于当今的人而言,这种回答还是挺新颖的,当即就有人鼓掌喝彩。

    还有人跑到雒于仁面前,假模假样的鞠躬作揖,气氛烘托十分到位。

    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确实又可能多出一位青史留名的“名臣”。

    如果宣传到位,包装出色,第二位小海瑞就出现了。

    杨天官就象征性的问了这么两三个问题,然后就对左右甩锅说:“诸君还有什么要问的?”

    只见都给事中王三余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对雒于仁说:

    “你这奏疏中,大部分内容都是劝谏皇上,唯一涉及朝臣之处就是‘勒索大臣’这几个字,请问作何解?”

    听到这个问题,不少明白内情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窗户边的翰林院代表。

    林泰来叹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句真心话,清流势力和万历皇帝较劲,他的态度是“中立”,在旁边看热闹,不会特意向着谁。

    能趁机混好处就混好处,如果混不到好处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这帮清流势力也真是吃饱撑着,非要拉他林泰来下水。

    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不就是废了你们十多个人,这很多吗?

    你们起码还有几十个人,又没有就此灭绝!

    雒于仁不假思索的答道:“据说先前宣府出事时,有某大臣通过镇守太监,密送银两进宫。”

    不得不说,清流势力的斗争技巧确实提高了,就是不直接点名!不给借力使力的机会!

    林泰来分开人群,大步走到雒于仁面前,呵斥道:“一派胡言,你有实证么?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但你又不是御史!”

    雒于仁回应说:“天下人说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并未指名道姓,林九元何故情急?莫非心虚?”

    林泰来“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然后说:“什么情急?我只是感到可笑而已!”

    旁边的王三余质问道:“雒评事抗言直谏,正人君子无不感动!阁下为之发笑,又是什么心肠?”

    林泰来针锋相对的答道:“这样一篇摹仿剽窃的奏疏,本来毫无价值可言,却被庙堂内外一本正经的议论,岂不可笑?”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议论纷纷,感觉林泰来在强词夺理。

    道理也很简单,这么重要的奏疏,怎么可能犯摹仿剽窃这样的低级错误?

    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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