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欢迎。

    而许攸之所以受欢迎,除了手里的权力,办事的作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对待他们这些武人是很尊重的。

    和那些颍川士们不同,许攸是一点架子也没有。

    在袁绍麾下的重将中,虽然也有不少如郭诞、邯郸商、逢纪这样能武能文的大将,但大部分武人还是比较粗疏的。

    而这种粗俗虽然会得下层吏士们的爱戴,但却为上层的颍川士们不喜,认为这些武人无识只是一群功狗,只能被驱使而不能谋国。

    但许攸却不同,他却对这些武人很欣赏,甚至认为这种粗疏无文的气质当做为武人的美德,是豪杰的作风。所以,许攸在武人这边很有声威,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一群军将,以许攸马首是瞻。

    当然,这里面有着充足的功利,许攸是在有意识的拉拢武人,以抗衡日益壮大的颍川士们。

    这些颍川士太人才济济了,政治、军事、外交、后勤,几乎都充斥着颍川士,这些人还彼此之间累世联姻,许攸不拉拢这些被排斥在外的武人,是绝难与之抗衡的。

    换言之,许攸和地方武人们也是各取所需。不过,这种利益的结合却也稳固。

    此时,在袁绍莫名的询问中,也是许攸第一个为两帅说好话的。

    但袁绍并没有对许攸的话做出反应,只是又从案几上拨了一个橘子,刚刚的汤药太苦了,正适合吃这个。

    此时,场面稍微有点冷落,高干说了一句:

    “主公,如今大战已发,恰如弓箭已经离弦,李整、李通二帅皆老于军事,临阵夺机,主公应信之。”

    高干作为袁绍的外甥,并不在乎政治派系,他在乎的是陈公国的整体利益,所以往往也是从这个角度去说话。

    他现在的意思就是比较隐晦的提醒袁绍,那就是现在三帅都已经陆续过河了,打肯定是打的,但怎么打,如何打,还是要信任这三帅的。

    高干实际上是有点看出自家舅舅想将这个当成罪名,好为后面拿下李通、李整做铺垫。

    但他提醒袁绍,就是现在已是决战了,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了。之前单单让前、后、右三护军渡河作战就已经是消耗了袁绍的恩信了,毕竟李通、李整二人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这是要消耗他们麾下的兵力?

    之所以他们还甘愿北上,不还是因为过往的恩信在?但这种恩信不能消耗完了,不然岂不是逼二李倒戈吗?

    其实在场的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不然如郭诞、逢纪、辛评这些人为何不说话?他们可和二李不太对付,之所以沉默,不还是看到大局这一点吗?

    在听了高干这话的时候,袁绍的脸色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又想到一事,于是问知兵的邯郸商:

    “天觉,我本以为那张贼是用兵中的圣手,但今日见其调度,又觉不过如此。”

    邯郸商不明白,低着头,问道:

    “不知主公何故此言。”

    然后就听袁绍道:

    “如今,我军三个护军,近五万人都已陆续投入伊洛战场,但从洛水北岸回来的谍报却打探说,那张贼在洛水北岸的军阵是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他就坐视我军占据伊洛战场的要地吗?”

    邯郸商心里有计较,但不说,而是又一次问道:

    “如主公与张贼互易,主公打算如何应对呢?”

    袁绍自矜一笑,说道:

    “如是我,我知敌众我寡,定不会野战,而是谨守京都,伺机夜袭。再不行,非要野战的话,我也不会选择伊洛地,而是直接在伊水对岸布阵。一旦敌军要渡河,便半渡而击。”

    其中说到半渡而击的时候,袁绍的矜骄气到了顶点。

    邯郸商心里不以为然,主公真是纸上谈兵呀,但面上其人却露出敬佩之色,伏在地上对袁绍道:

    “主公兵略无双,正该如此。”

    其实邯郸商心里不屑,甚至也不解释,其实是他知道,场上总有某个人来做这个恶人。

    而果然,此时陪坐在对面席子上的一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嗤笑道:

    “邯郸商,你不是蠢就是坏。袁公之军略就是书生之见。反倒是对面的张贼,虽然是狂悖逆乱之徒,但如此用兵正可见其用心。那就是逐步引诱,让我军陆续过河,最后一战而破我军。”

    此言一出,袁绍侧近之人全部色变,其中袁绍的另外一个外甥李宣更是拍案大骂:

    “鞠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敬主公,你还有人臣之礼吗?”

    李宣的身份是比较清高的,因为他的爷爷是当年党人的大佬李膺,可谓名满天下。而李宣的父亲李瓒是袁绍的妹夫,在东平国为相的时候,负责出兵剿灭为乱泰山郡的张冲,最后兵败回郡,忧愤而死。

    李宣年纪很轻,又和泰山军有血海深仇,此时见鞠义竟然敢为张冲说话,还诋毁他敬爱的舅舅,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但对席的鞠义却打眼都不带瞧这个乳臭毛孩,而是对上首的袁绍,真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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