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这件事情,直到音乐会结束,常久都未曾主动和沈持说过话,对沈持的情绪,也不似先前那般关心了。

    从剧院出来,沈持已经从方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也发觉了常久的反常,二人来到餐厅后,沈持问她,“刚才吓到你了么?”

    “有一点。”常久声音很低,情绪不佳的样子。

    “我想到她的时候,情绪会比较失控,下次注意。”沈持解释着,常久却无心去听。

    她缄默了片刻,随意问他,“现在好了么?”

    沈持“嗯”,“刚才冷静过了。”

    常久:“你情绪不好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冷静么?”

    她今天问题比平日多,但沈持并未多想,毕竟她看音乐会前说过,想要好好了解他。

    “嗯。”沈持说,“很多事情,一个人的冷静一会儿,情绪就过去了,我不想把负能量传给身边的人。”

    “我的话,做不到。”常久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很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最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这样我才会好起来,我以为,你也会和我一样。”

    她的话意有所指,只是,她表达的,与沈持理解的,并不是同一层的意思。

    沈持同她承诺着,“以后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陪你。”

    “真的么?”常久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想陪着你,可以么?”

    “怎么今天忽然对这件事情这么执着?”沈持终于发觉了不对。

    常久并未因此自乱阵脚,一双漂亮的眼睛,诚恳地看着他,“因为想对你好,不可以么?”

    “可以。”沈持说,“但我更希望,我们都不要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常久“嗯”,她端起了水杯,喝下了一口柠檬水,整个口腔里都是酸涩的味道。

    旁敲侧击了许多,她终是没能问出想问的问题,说不上是逃避,还是在害怕。

    她若问了,沈持应当会生气的吧?

    她要怎么问呢,问他刚才是不是被乔卿芜安慰好的?问他是不是还对乔卿芜念念不忘?

    不管他怎么回答,她都不会痛快。

    人在患得患失时总是如此,每条路,都在给自己添堵。

    晚上睡觉,常久背对着沈持,缩在了一旁,身旁的男人已经熟睡,她的大脑却越来越清醒,不断浮现着剧院的那一幕。

    她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外面有夜风吹着,小区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有一刻,她忽然体会到了那种同床异梦的感觉,两人明明躺在一张床上,甚至盖着一床被子,她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她此刻还没睡。

    常久熬到了四点钟,疲惫不堪,终于闭上了眼睛,这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祝阿姨准备好了午餐,而沈持已经走了,据祝阿姨说,他是出去谈工作了。

    谈工作么?

    若是平时,常久一定是不会怀疑的,但偏巧赶在了今天。昨天晚上刚和乔卿芜碰过面,今天就出去谈过工作……

    他真的不是去和乔卿芜见面了么?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矫情,可就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心。

    常久在家吃过了午饭,便独自一人去散心了。

    而此时,沈持正在别墅,和乔卿芜的父亲乔振南一起下棋。

    乔振南手术后,身体恢复不错,如今气色已经很好了,下棋时,乔振南同沈持问起了沈曼,“怎么不见曼曼过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最近她不怎么听话,我暂时不让她出门。”沈持说。

    乔振南讶异,“怎么了?”

    “感情方面的问题。”沈持并未详细去说,当年沈曼身上的事,没多少人知道。

    “她年龄不大,难免糊涂,你多和她聊聊,相信她会懂的,曼曼是个好孩子。”乔振南说。

    沈持“嗯”,继续走着棋,乔振南便也不再提及此事。

    直到快下完棋的时候,乔振南才想起来,“你母亲的忌日是不是要到了?”

    沈持捏着棋子的手略有停顿,“嗯。”

    “本来还想,今年有空的话,和你伯母一起去看看她,我这身子……是去不了了。”乔振南叹息着。

    “没关系,您身体好了,随时去。”沈持对乔振南很尊敬。

    当年,若不是乔振南和刘悦夫妇二人救下沈姝情,沈姝情应当已经被柳眉派去的人欺辱了。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沈持一直和乔振南一家保持着联系,后来得知乔卿芜嫁给陆鹜,他甚感惊讶。

    沈持在这边呆了一天,吃了晚饭才走。

    乔卿芜送他出来,又想起昨天的事,“你还好吧?昨天……”

    “没事。”沈持说,“你照顾好叔叔就行。”

    “嗯,那我过几天去看沈老师。”乔卿芜说。

    “最近见过满满么?”沈持忽然问起了别的问题。

    提到满满,乔卿芜不由尴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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