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宁脑子转得快,与常久又有着多年默契,常久一坐下,她便晓得了用意,戎关恰好又在此时赶来,天时地利人和,唐清宁将常久扶了起来,与戎关一同,把人带走了。

    陆骛不知是不满还是担忧,要跟上去,却被陆盈满给冲上来拽住了,“爸爸,你不准去!我不要她给我当妈妈!”

    陆骛拧起了眉,“她哪里不好?”

    “总之就是不要,她是狐狸精,我不喜欢她,爸爸,我要吃冰淇淋,你快带我去吃!”

    陆盈满这孩子闹得很,即便是陆骛这个当爹的,亦拿她没办法,“好,好,别急,这就去。”

    “二叔,你也陪我吧!”路过沈持时,陆盈满眼巴巴看向了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沈持却不为所动,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还有事,和你爸去吧。”言罢,便离开了宴会厅。

    陆盈满失望地看向沈持的背影,似乎,每次只有爸爸不在场时,二叔才会对她好一些。

    “别热脸贴冷屁股,”陆骛拍着陆盈满,“还想当我女儿,就少跟他说话,懂么?”

    类似的话,陆盈满听过许多次了,并未挂心,吃上冰淇淋,便什么都忘记了。

    常久的脚其实没什么事,上车走了一段,唐清宁便让戎关送她们去餐厅,戎关便晓得了,二人方才是在配合演习,并未深问。

    常久吃饭时,全然提不起胃口,今夜这顿饭,本应当是她的“庆功宴”的,孰料,会遇上这样的状况……

    “久久?”唐清宁给常久弄了几块切好的牛排,“先吃点东西吧。”

    常久嚼着牛排,大脑飞速转动着,仍不知如何哄沈持,唐清宁便为她出主意,“你实话实说不行么,我看沈持也不像那种不讲理的人吧,再不济,去查监控啊,陆骛自己贴上来的,又不怪你。”

    常久摇着头,哪有那么简单,若今夜换个别的男人,她这样解释,尚且有用,但对象是陆骛……

    上一次,在陆公馆,他逼她辞职的画面,历历在目,阴鸷,暴戾,她迄今都能够回忆起,当时她有多么地痛苦难忍……

    念及此,常久的面色又白了一个度,唐清宁安慰着她,“你先别慌啊,他又不是没脑子,你解释清楚了,他……”

    “他不是针对我。”常久同唐清宁说,“他是在针对陆骛。”

    唐清宁:“他针对陆骛,和你撒气做什么啊,他惹不起陆骛么?”

    惹不惹得起,常久倒不清楚,但,陆骛是陆家长子,名正言顺,即便掌权者不是他,他的出身,便足够他在这座城市横着走了。

    沈持虽手握实权,可到底是个私生子,陆骛在他面前那样嚣张,大抵也是认定了,他不敢在明面上闹。

    常久斟酌了许久,给沈持发了大段消息过去,无非是道歉加解释,虽没用,但要将态度先表现出来,意料之中地,沈持并未回。

    吃完了饭,常久又发一条过去,【沈教授,今晚我住医院,等我出院了就去找你,别生气了好么,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

    沈持那边还是没回复,常久也没指望他回,吃饱喝足,唐清宁与戎关将她送到了她的小公寓这边。

    今夜睡个好觉,明天才好上刑场,常久这样想着。

    她站在了门前,正欲摸钥匙开门,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尚未尖叫,便被人捂着嘴拽了回去,常久被压在了门板上,入目的,是沈持那张清俊淡漠的脸庞。

    此时,他的手掌捂着她的嘴,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眸中带着质问,周身的寒意,令她瑟瑟发抖,指尖都不安分了起来。

    沈持来这里等着她,便说明,他已看透了她的意图,知晓她在宴会厅摔倒是做戏,给他发消息说住院更是撒谎,他看到了消息,不拆穿她,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过来,坐实他的推测。

    常久一阵胆寒,她自认聪明,在沈持面前,不过班门弄斧,他的城府太深了……

    “礼服很漂亮。”沈持松开了她的嘴,手指摩擦着她的嘴唇,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上危险地游走着,所到之处,都激起了她的阵阵颤抖。

    “沈,沈教授,对不起。”道歉没用,可还是要表明态度。

    沈持笑了起来,温暖和煦,眸底却没有分毫温度,他的手指停在了她的锁骨处,刮过,“怎么忽然和我道歉?做错事情了么?”

    他似乎每次都是如此,即便生气了,也不会轻易说出口,而是会让她自己交代,认错,匍匐在他身下,向他认错,他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她看得穿,却无法抵抗,只能配合。

    “是,我做错了事情,”常久态度诚恳,“我不该瞒着沈教授去参加婚礼,更不该和陆先生说话,我道歉,希望沈教授能原谅我。”

    她轻轻缠上他的腰,壮胆去吻他的脖子,饱满的唇瓣抵在了他的喉结处,这里是他的失控点,“如果不能原谅的话……多几次再原谅,好么?”

    沈持的声音果真哑了许多,他按住她的腰,二人贴近,“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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