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气魄去奋斗争取,有人愿意去尝试,心里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可惜,真定城较之定州城还是太远,彼此难以呼应配合!”

    高长恭在获得众人的默许之后,又忍不住暗叹一声,既然是豪赌一场,他自然希望对方摆上桌的筹码是越多越好,如果两处战场距离近的话,或许还能配合定州城守军打上一波内外配合。

    定州城被高思好扫地为兵,尤其之前那场战斗歼灭一部魏军之后,又有许多的河北民众前往求庇,如今城中守军兵力也是颇为可观。

    由于高长恭所计划的进攻时间是在明早黎明时分,所以到了后半夜人马便要出发,前半夜则就要整队备战。真定城虽然已经残破,毕竟也是一处固定的据点,需要攻坚陷阵,故而这一支师旅所需要准备的军械也就更多。

    然而正当高长恭还在整军备战的时候,忽然又有斥候来报真定残城中有大队的魏军人马离城而去。

    “有多少人马离城而走?”

    高长恭听到这话自是脸色骤变,他给自己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设,又用心说服了营中其他将领同意此计,结果自己这里还没有发动,敌军却竟然要撤走,这让他如何能够保持淡定。

    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眼下正值月末,月黑风高,又怎么能清晰的察望敌情?而敌军竟然选择在夜中不便行动的时候撤离,其意图如何也不免让高长恭心中大生疑惑。

    现在的问题是,敌军竟有大举撤离的举动,那之前的计划还执行不执行?

    “还是要依计而行!贼若尽去,还可将那些民众引护返回,送入井陉,也可让定州师旅稳定军心!”

    人心里一旦对某件事有了强烈的期待,那就很难再保持心态的平稳,哪怕原本的目标达成条件已经不具备,也想要尝试退而求其次。

    况且高长恭争取到这一万师旅的统率权并不容易,如果计划搁置了,那接下来再出现什么有利战机的话,他怕也难再争取统率这么多人马,那么不如暂时将这些人马控制在自己手中以观后事如何,而控制这些人马的主要方式就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将他们带离土门大营。

    于是他便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整军备战,只是着令斥候查探与传报消息的频率再加强一些,要尽可能快的了解更多北面的最新情报变化。

    等到时间进入后半夜,高长恭便率领这一万师旅离营向北而去,这一万师旅以步兵为多,速度自然不像轻骑进退那么迅速,而且在这视野受限严重的深夜中,大队部伍行军前进也是比较困难,但幸在这一片区域都是平野,黎明之前总能抵达滹沱河附近。

    就在队伍夜中行军的时候,北面斥候消息也不断传来,真定城那里虽有不明数量的敌骑离开,但是在城中仍然留下了数量不少的人马。至于那些离城而去的人马,同样也受限于这黑夜,离去的速度并不快,仍有许多斥候追行于后。

    留在北岸的定州将士们还请示是否要派出人马阻拦这一支离去的敌军,被高长恭给直接拒绝了。就算滹沱河北一马平川,地势平坦没有什么起伏变化,深夜骑兵交战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会发生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而且魏军前后做出如此诡异难测的举动,他也不想再增加自身的风险。

    随着队伍距离滹沱河越来越近,道路上也出现了许多的行人,这些都是连夜从滹沱河向南进行转移的民众,当得知高长恭率领师旅北去攻敌的时候,那些民众们也忍不住大声呼喊为这些军士们壮行,希望他们能够大展神威,杀灭那些将他们驱离乡土、破坏乡土安宁的魏军。

    听到那些民众们的热切呼喊助威,高长恭心内也是不免心潮澎湃,他又何尝不希望此番能够痛击魏军、博取大胜呢!

    队伍一路北行,当抵达滹沱河岸的时候,天色虽然还未大亮,但东方也已经浅露鱼白,天地间弥漫着朦胧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伸手不见五指。

    高长恭并没有急于着令队伍立即过河,而是让他们先在南岸稍作休整,自己则策马来到下游的真定残城附近,向城中张望敌情。

    此时的真定城内仍然有众多魏军人马活动的迹象,而且已经升起了许多炊烟,显然城垣中的魏军将士正在做饭。那城垣残骸中升起的一缕缕炊烟落在高长恭眼中,给他一种敌人似乎有恃无恐的感觉,让他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

    因为眼下视野还未完全开阔,他索性策马行至那城垣缺口处向内张望,自然引起了城墙内魏军哨兵的警觉,抓起弓枪便要上前迎击。

    高长恭抓起鞍侧配弓向内射去,其身后亲兵们也都射箭驱敌,待到这些魏军哨兵顶不住向内撤去,高长恭更是下马直接跃上墙头,得以察望内里情况。

    真定城被破坏的比较彻底,里面堆放着众多杂乱的建筑残骸,如果稍后真要入城杀敌,这些残骸都会形成一定的阻碍,但也并不算是什么太过严重的问题。

    匆匆几眼打量,许多地方还没有看到,单就高长恭所见到的那些毡帐,这残城中应该还有着数千名魏军士卒。看来昨晚撤离的人并不多……不对,还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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