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魏军约莫有将近三千卒众,但却比较分散,并没有形成一个攻击力较强的阵队,只是围绕着齐军军民们进行各种穿插阻截与威吓进攻。

    齐军则有将近六千众,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在魏军骑士的困阻之下形成一个椭圆阵型,齐军军士们分布在这阵型外放,勉强能够对那些魏军骑士进行一定的拦截抵抗。

    由于这些军士们都是私自离营,并没有携带太多精良的军械,再加上还要兼顾阵型中那些好不容易接应出来的那些家眷们,整体上都处于一个下风。

    双方之间的战斗进行的也并不算太激烈,甚至由于众多民众拖累行军,那些参与围攻的魏军军士都还有暇放慢速度、脱离战斗,在一边休息恢复战马体力。

    高长恭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便隐隐有所了然,魏军这是在刻意拖慢战斗的节奏,为的想必就是要用这些军民吸引更多的齐军将士过河加入战斗去。虽然并不清楚魏军还藏有怎样的杀招,但他猜测对岸魏军绝不只有摆在明面上的这些兵力。

    因为从土门大营一路前进至此,齐军的战马体力消耗也是不少,当见到战斗强度并不算太大的时候,高长恭便也没有下令立即过河参战救援,而是着令将士们快速调整恢复一下体力。他这一路人马的到来,也给对岸那些军民们不小的安慰,不再像之前那样惶恐无助。

    不过因为这一支齐军的到来,对岸的魏军也开始加强攻势,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拦截为主,几支队伍快速形成,然后冲入齐军军民之间冲锋厮杀起来。

    随着魏军骑兵的冲击,尚算完整的阵队顿时又变得混乱起来,许多民众倒在了魏军的屠刀之下,而在奔逃途中又发生了极为严重的踩踏情况,大量的军民跌倒在了旷野中,仿佛一片片被割倒的禾谷,看得人倍感揪心。

    “大王,魏军实在太过凶残,出战吧!”

    几名将领实在不忍见己方军民就这样毫无反击之力的被魏军大肆屠戮,纷纷来到高长恭面前请战。

    高长恭这会儿心内也是愤怒至极,当即便也顺应将士们渴战心情,下令部伍过河列队,而他自己更是手持马槊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当麾下大部分将士都已经抵达北岸之后,当即便将手中马槊振臂一挥,口中大吼道:“杀贼!”

    数千名齐军精卒策马冲向战场,当真声势骇人。这些将士们之前被约束在土门大营中,被魏军各种挑衅手段已经搞得满腹怒气,如今又亲眼见到魏军如此残杀己方军民,更是被激怒到了极点,现在终于等到机会入阵杀敌,一个个周身都笼罩着如有实质一般的杀气,有的人还在奔行途中便忍不住发出愤慨至极的咆哮:“羌贼纳命来!”

    眼见这些齐军将士们冲向战场,战场上的魏军骑士们却没有上前迎战,而是在各自兵长的喝令下快速集结起来,然后便勒转马首从侧面脱离战场。

    “懦夫!鼠辈!只敢欺压弱小,为何不敢停下交战?”

    众齐军将士们见到这一幕后,当即便嘲讽咒骂起来,心中积郁得到了极大的发泄,同样也有人不甘心让魏军在自己眼皮底下撤离,绕过己方军民队伍继续向撤退的魏军追杀过去。

    高长恭心中还谨记着段韶的叮嘱,不敢在北岸太过恣意活动,虽然魏军撤离让他心中也很是不甘,但还是大声喝令道:“先将军民接引渡河,穷寇勿追!”

    在他的约束下,齐军并没有继续追击已经跑远了的那些魏军骑兵们,而是抓紧时间将之前一直被纠缠在此、不能前进的军民速速往滹沱河那里护送过去。

    高长恭亲率一队精骑在侧方护持,同时视线不断的望向周遭区域,并且分遣斥候巡察左近,担心遭到魏军的伏击。

    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军民们也都心知情况危急,全都加快速度往南面行去,不敢逗留于此浪费时间。

    过了一会儿,有被派往北面的斥候匆匆策马返回,来到高长恭面前,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启禀大王,东北方有大量敌踪,约莫万众……”

    高长恭听到这话后眸光顿时一凝,心道果然如此,于是便又下令让民众们加快前进速度,军士们则集结在之前的战场附近,避免被魏军伏兵杀出冲散。

    十几里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是那些民众们大多都是徒步,尤其各自还携带了数量不少的家当,前进的速度自然快不了。尽管旁边有军士们不断呼喝催促,但也鲜少有人舍得抛下财货家当以加快速度,倒是不乏人面露讨好的对着军士们笑语拱卫:“魏军都是无胆鼠辈,见我六州儿郎这般英雄,想是不敢再来招惹!”

    但实施情况显然不是像这些人所说的那般,之前被齐军驱走的魏军将士们并没有走远,撤离此间在十多里外便停了下来,仍然心怀叵测的向南望来,如同狡黠凶狠的狼群一般似乎随时准备反杀回来择人而噬。

    与此同时,之前被齐军斥候查探到的那一路师旅也出现在了此间齐军将士们的视野中,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看起来的确是有上万众之多。

    可是随着彼此距离拉近,他们才发现这些人群并非全都是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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