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生死未卜,使得这些军士们每天都忐忑不安。如今终于壮起胆来归乡探视亲人,自然也想趁此机会将亲人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有数骑返回滹沱河岸边告知这一消息,南面休息的那一支队伍军士们便又都纷纷渡河上马、直奔那座城堡而去。远处虽有魏军的斥候观望,但因为人数不多,也都不敢靠的太近。

    很快队伍便抵达了城堡外,城堡中留守人员也早已经收拾妥当,然后便一起离开城堡,循着来路向滹沱河南而去。

    这时候,不只是魏军的斥候,就连齐军方面也注意到了这一支私自行动的队伍,当见到那些装载着家当物货的车马队伍与队伍中的妇孺民众,齐军斥候们自然也明白了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拥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少,但真正敢付诸行动的却是不多,当见到有人敢于直接行动,营外巡弋的齐军将士们也无作呵斥,反而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接应,而这一支队伍也得以顺利的返回到土门大营附近。

    那些被接到这里来的军人家眷们自然不能入营,但也携带了毡帐等物,直接傍住大营一侧搭建起了一处简陋的营地,居住条件虽然比较恶劣,但是相对于之前寝食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心里自然是获得了极大的踏实。

    那些私自离营的将士们少不得要受到惩罚,这种违反军令、私自离营的行为,如果真的依照军法追究起来的话,那是需要斩首示众的!

    但是法理也不外乎人情,这些将士们离营也并不是要做什么恶事,只是为了将河北岸的民众引护到南面来安置,使这些人免于遭受魏军的屠杀,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这又有什么错?

    段韶离营之后将军务分付几名部将执行,并没有指派哪一个人全权处理此事,所以在讲到对这些人的处罚时便需要数名将领商讨执行,难免便发生了分歧。

    “军令如山,不可怠慢!此群徒公然违命,一定要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高长恭虽然想要出击魏军,但是对于这一件事却持否定态度,认为需要严惩以维护军令威严。

    但是其他几名将领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认为如果真的严惩这些人的话,军众必然士气沮丧、众怨沸腾。双方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于是便也只能决定暂且将这些私自离营的将士们监押起来,等待平原王归营之后再作处置。

    其他将士们却并不清楚这些内情,他们只见到这些人离营北去顺利的将家眷接应到安全的地方来,各自心内自然也都蠢蠢欲动。普通的营士们不能离营,接受的讯息还比较有限,但是那些将领们却游走诸营,开始私下里串联起来。

    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黎明时分,又有一支队伍悄悄离开了土门大营,队伍人数也较之前扩大数倍,达到了足足三千多人。

    高长恭得知此事后,顿时变得脸色铁青,他自然清楚一旦任由情况再继续发酵,后果恐怕不可设想。于是他便也不再理会其他几名将领的劝说,一边着员离营追赶那些军众、着令他们立即归营,同时对于昨日搁置没有处理的那些军士加以严惩,为首者直接斩首传示诸军、其余从人也都各加酷刑。

    他这亡羊补牢的行为虽然暂时将群情震慑住了,但也在诸军将士心中激起了极大的愤懑不满。而最严重的是,那些离营而出的军众们根本就不理会他的传令,仍是继续向北、直接渡过了滹沱河。

    由于这一次参与行动的军众更多,他们也并不是出身一地,想要将所有的军人家眷都召集起来,必须要扩大活动的范围,时间也要有所延长,危险性自然大大提升。

    不过据说魏军主力已经驻扎在据此一两百里之外的定州城下,短时间内必然难以大部转移、反杀回来,而且有了昨天成功的一个例子,他们也都颇具信心。此次参与行动的三千余众,就算是遭遇了魏军的拦截,如果数量不算太多的话,也完全不必惧怕。

    因此在过河之后,一部分人留守河湾打造一个快速通行的渡口,另一部分人则快速奔赴目的地,去将遗留在此境中的亲眷们聚集起来接引至此。

    齐军的这一系列行动自然瞒不过魏军耳目,事实上昨天的那一队军民能够顺利返回土门大营,就是他们刻意放走的,目的自然也是为的吸引更多齐军外出,如今看来,效果也确实不错。

    “郎主,有一队齐军向真定城而来,是否要发起截杀?”

    在位于滹沱河北岸真定城附近的一处沟谷间,存在着一处魏军的营地,约有两千多名魏军精骑昨夜转移至此,率队者乃是李雅。

    听到下属入前请示,李雅缓缓摇头道:“让他们先与诸城民众接洽,待其军民聚集之后再作攻杀!”

    此番战事被唐王定义为灭齐之战,因此李雅等魏军当中的后起之秀们各自也都得以统率一军,相对独立的执行一些作战任务。

    如今滹沱河北岸除了李雅这一支军队之外,还有其他数支劲旅,将近一万名精骑部众,原本主要分布在定州城南面几十里之间,为的是拦截阻击井陉北上援军,不过齐军迟迟没有北进,反而在滹沱河附近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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