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晌午,三才殿里语笑喧阗。

    哎哟,哎呦!老郑你这道符甩的漂亮!桑敬巴掌拍的啪啪响,跟狗尾巴草似的。

    郑琨脸黑成锅底,耷拉着眼角斜了桑敬一眼,撩袍坐在椅子上,要不你来个不像狗尾巴草的我瞧瞧。

    你这人真没劲。桑敬递给郑琨一块如意饼,你吃个饼补补腕子。

    郑琨闷声哼了哼,接过如意饼,眼角余光却放在桑敬手边的椒盐香酥蚕豆上。

    老桑有豆儿不舍得给他们分着吃。

    哼!这老家伙独着呢。

    桑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盛蚕豆的碗,赶紧用手捂上,豆儿太硬,累牙。你吃饼,吃饼。

    看把他吓的!

    郑琨一扫胸中郁闷,扬起唇角,把如意饼塞进嘴里。

    你们呐,才好了几天,就又开始斗嘴?张玟一边盘珠子一边喟叹道:不就是没甩出花儿来吗?用得着这样?

    桑敬缄口不语。

    郑琨默默吃饼。

    张玟四下打量一圈,挑眉发问,小朱去哪儿了?好像吃完早饭到现在都没看见他。

    还真是。

    郑琨皱起眉头,小声嘟囔,兴许没吃饱去小宽巷喝馄饨了?

    去了言语一声也好啊。他也想喝馄饨。

    吃好吃的不想着师父。郑琨抿起唇角。这个徒弟不能要了!

    桑敬嚼着蚕豆啧了一声,小朱定是受不了老郑甩符甩的不漂亮,背弃师门了。

    你少说两句吧。张玟怨怪的瞥了眼桑敬,转头安慰郑琨,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纵是你甩符没甩出花儿,小朱也不会弃你而去。

    闻言,桑敬扑哧一声乐了,老张,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看把老郑气的,脸都绿了。

    张玟不服,绿了吗?他那明明是叫你气黑了!

    怎么不是绿?桑敬梗起脖子,你看看,你看看!就是绿!

    明明是叫你气黑的!

    他二人争执不下,郑琨将符纸等物归拢到怀里,抱起就走。

    但凡他能上剑,早就飞城外躲清净去了。哪用得着遭这份罪?

    出了殿门,差点跟脚步匆匆的朱迎槐撞个满怀。

    师父,您去哪儿啊?朱迎槐扶住郑琨手肘,往殿中望了望,压低声音,他们又气您了?

    郑琨心中五味杂陈。即便徒儿吃好吃的不想着他,可还是关心他的。

    算了,算了。为师没事儿。郑琨摇头轻叹,他们耍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了。

    师父朱迎槐心生近乡情怯之感。而且他尤其害怕郑琨怪责他有事居然去跟陆五姑娘商量。

    郑琨没有察觉到朱迎槐的为难与犹疑,专心于垂首轻叹,他们怎么那样?说好了以后再不斗嘴。我清早练甩符还特意喊老桑一块儿。他们怎么那样?

    朱迎槐望着絮絮叨叨的郑琨,觉得应该给他找点事儿干,不能再整天甩符耍符笔舞剑了。要不然,人就废了。

    师父,我跟您说个事儿。

    朱迎槐将郑琨怀里的东西悉数接到手里,我方才去了趟陆府

    竟不是去喝馄饨吗?郑琨眼睛亮起来。这个徒弟还能要。

    不是他说他去哪儿了?

    陆府?郑琨颦起眉头,去干嘛?

    前两天我不是收到封家书吗?朱迎槐跟郑琨边说边走回三才殿,今儿我见到陆五姑娘之后才知道,那不是家书而是符。

    什么符?郑琨神情郑重,能解不能?

    一叶障目浑天符。朱迎槐和郑琨齐齐跨过门槛。桑敬呵呵地笑,小朱没走啊?这下好了,老郑不会伤心难过喽。

    这个老桑!他早晚得死在自己那张破嘴上!张玟懒得再劝,从衣服领子里拽出一串鬼骨念珠摘下来,并手上那串一块儿盘。

    郑琨没搭理桑敬,撩袍坐下,对朱迎槐道:你继续说。

    朱迎槐从袖袋里取出符纸,双手呈给郑琨,就是这道符。陆五姑娘已经将其化解了。她说,让我回来问问您,或许您知道此符出处。

    什么符?

    桑敬收起玩闹的神情,凑到郑琨身边。张玟也跟着凑过来。

    三个人耳朵挨着耳朵,视线聚集到符纸之上。

    是一叶障目浑天符没错。郑琨笃定道。

    你说的家书是怎么回事?刚刚朱迎槐说话的时候,桑敬没有细听。总得弄清来龙去脉才行。

    朱迎槐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说到陆珍解符,话多了起来,陆五姑娘就这么甩了甩,信纸就变成黄符了。木香大姐儿都看呆了。

    他不光看呆了还看傻了呢。朱迎槐想起陆珍当时的动作,忍不住慨叹,行云流水一般,潇洒极了。

    桑敬用胳膊肘杵了杵郑琨,老郑你发现没有,陆五姑娘不管飞着还是走这着,都格外飘逸似的。反正跟咱们就是不一样。没准儿是桃仙谷的水养人。

    什么啊?你可真是个外行。张玟直摇头,那是因为陆五姑娘的袍子裁的好。她的衣裳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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