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什么告啊?真要告连武德卫也得一起告才行。捂他嘴巴的那个是武德卫指挥使的亲随。

    高兰上前一步,对童氏道“陆五当着徐郭两位阁老还有林府尹,高指挥使的面把我赶出陆府大门。”

    闻听此言,童氏愣愣怔怔跌坐在床榻之上,口中喃喃,“他们……欺人太甚!”

    高兰哎呦一声,将风水阵不是风水阵而是吸人元阳以至于高阁老昏睡不醒的事说了。童氏舔了舔嘴唇,“那……你怎么不叫陆五过来瞧瞧?既是她给你祖父除恶鬼就得把这事儿办完全了才行。”

    高兰有意无意往童氏额头看去,他怎么没看出什么乌云压顶?稍一分神,继续说道“陆五记恨妹妹上陆五相求,也记恨我要锁她的家养妖精见官。她言明再也不管咱们家的事儿了。”

    “她这是做什么?”童氏拍打着大腿,“皎皎是担心她祖父,你是因为你父亲昏迷不醒。再者说了,哪有带着妖精出入衙门的?就没有管管她?”

    “祖母先别说这些了。”高兰走到童氏身侧微微弯下腰,道“陆五说咱们黑云压顶,双目无神。她不来,咱们也得赶紧想办法把家里的风水阵破了。”

    童氏眼珠转了转,“还有神机司呢?去请神机使!”

    高兰耐着性子,“去过了。他们说事关朝廷命官,得上报吏部。快的话三个月,慢的得半年才能定夺。要是等不得就去寻民间术士破阵。”

    “放他娘的……”童氏瞟了眼高兰把没说出口的污言秽语咽了下去。不耐烦的摆摆手,“明儿个叫老方出去寻吧。”

    话音刚落,骆氏脸上带着喜色跨过门槛,“娘,大郎醒了!”

    听说儿子醒了,童氏放下心中大石,“好,好。杀只鸡给他炖着吃。”

    骆氏应了声是,走到童氏近前,这才看清高兰竟弄得如此狼狈。不用她问,童氏就将陆五命下人把高兰赶出陆府的事告诉骆氏。

    骆氏听得义愤填膺,好一通数落陆五欺负人,把徐郭两位阁老也一并骂了。

    ……

    宋彦独坐窗前,胳膊肘搭在窗沿,仰头望向寂静夜空。

    两个小黄门一左一右袖着手立在他面前。

    “天晚了,世子爷也该歇着了。”其中一个圆脸小黄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宋彦嫌恶的瞪他一眼,“要你管?”

    圆脸小黄门也不恼,“您正养病呢不是?小的也是关心您。”

    养病?宋彦嗤笑一声。元和帝以养病为由将他软禁在瞻奉宫里。

    瞻奉宫是老婢女老奴婢的容身之处。且还得是在主子跟前得脸,家中子侄不愿孝养才能留在此处颐养天年。

    哪有世子在这里养病的?宋彦胸膛起伏,紧紧攥起拳头又再松开。

    现而今他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纵然有心也无力逃离深宫。

    带着湿气的微风拂过面庞,宋彦盯着一朵薄薄云彩划过树梢。殿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圆脸小黄门朝对面的浓眉小黄门使个眼色。

    浓眉小黄门赶忙趋步出去,等不多时带了个人回来。

    诶?肖掌事?

    圆脸小黄门迎上前,“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肖让赶紧掏出一锭银子,袖口对袖口递给圆脸小黄门,“娘娘惦记世子,命我过来给世子送一碗牛乳……”

    圆脸小黄门登时变了脸色,将银锭子塞回给肖让,“您在宫中行走多年,还能不懂规矩?世子爷病着,入口的东西哪能往这处送?您不是害我们吗?”

    肖让将手里的食盒撂在地上,又拿出一锭银子,两锭银子合在一起,袖口对袖口塞给圆脸小黄门,“娘娘命我给世子爷捎句话。您看……行吗?”

    银锭子冰冰凉,小黄门的心热呼呼。

    下巴轻点,一指窗边的宋彦,“世子爷在那坐着呢。您有话过去说吧。”

    肖让谢了又谢,走到宋彦跟前,轻声问道“您好些了吗?”

    “好些了。”宋彦瞟了瞟站在离他二人不远的小黄门,“你回去跟娘娘说,不用担心我。我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他们伺候的也十分尽心。”

    肖让转头向两个小黄门笑着点点头,扭过脸又道“世子爷多多保重,纵是夏日也不能贪凉。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止娘娘揪心,远在凉州的王妃也揪着心呢。”

    肖让是先生的人?宋彦骤然瞪大眼睛看向肖让。然而他却是低头深施一礼,拔腿就走。从头至尾没有与宋彦对视。

    宋彦赶忙收敛心神,若无其事地再次抬头望天。先生临走前并没有告诉他肖让也是自己人。不不,应该说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肖让竟也是自己人。他一直以为肖让是温婕妤的心腹。

    宋彦吐口浊气,但凭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他万不能轻易相信。

    ……

    徐盛的小孙子兴哥儿不怕生嘴也甜。见到陆珍就姐姐长,姐姐短的围着她转。陆珍给他和徐郭两位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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