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大人们进来准备审问妙远,话没说上两句。妙远就化出一股力道极大的旋风,把房顶都弄破了。”

    陈闻礼和孙恪形容有些狼狈。尤其陈闻礼不止是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被几道正在渗血的划痕。

    神机司好不容易得个正经差事,就这么被他搞砸了。陈闻礼自觉无颜面对神机司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掩唇轻咳几声,喃喃着说“叫她那股风儿弄的,我这肺管子到现在还是火烧火燎的。”

    孙恪瞥他一眼,沉声道“等回去让老郑给你煮杏仁茶喝。”

    “不、不用了。”陈闻礼连连摆手。神机司的日子不好过,能省就省吧。再者说了,要是真丢了差事,神机司以后恐怕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陆珍手搭凉棚向前望去。身处旋风中心的妙远,如鱼得水一般。光看背影就觉得她精神头足足的。

    “她飞的也太快了点。”孙恪肃然道“但见她不敢停下来跟咱们交手,想必还是力有不逮。”

    陈闻礼咬着牙,狠狠地说“决不能叫她逃了!”

    陆珍闷闷哼一声“想逃?没那么容易!”说话功夫,陆珍手握扫天帚,用力挥动,如同有人对着旋风吹了口气,骤然将其吹散了。然而,这股黑漆漆的旋风像是活物,只散开数息便又重新笼住妙远。

    妙远身形一晃,扭转头看向陆珍,目光凛冽,恨不能在陆珍身上戳出几个窟窿。她仅仅是瞪了眼陆珍,便心有不甘的转过脸,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飞去。

    “那股子旋风古怪。”陈闻礼对陆珍道“像是托着妙远在飞。”

    陆珍收起扫天帚,淡然言道“城外定然有人接应。”

    孙恪也有此猜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跟那妖道沆瀣一气。”

    “她那股子风儿像不像老沙从前练的三山符箓。”陈闻礼偏头去看孙恪,“不过老沙练出的风儿绿油油里边带点红亮亮,瞧着挺别致。”

    孙恪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觉得有点眼熟。”眼眸微眯,“难不成真是老沙?”

    “弄不好就是他!”陈闻礼呼出口浊气,“练到现在练成黑风儿也不奇怪。老孙,咱们多加点小心。眼下神机司少了咱俩不行。”

    孙恪神情郑重的嗯了声,转而叮嘱陆珍,“陆五姑娘也要多加小心。”

    陆珍应是,垂眸向下看去,“马上就要出城了。如果妙远跟那人汇合,以我们三人之力能否将其制服?”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恪自然明白陆珍的意思,“但等出了城门就把妙远擒住。至于她的同伙……慢慢找慢慢寻也可以。”

    陆珍略一颔首,“就这么办。方才顾忌着百姓我才没有使出全力。出了城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孙恪和陈闻礼异口同声,“我也是,我也是。”

    “这会儿功夫肺管子缓过来了。”陈闻礼挽起袖子,“有使不完的劲儿。”…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飞出城门。

    “可把我憋坏了!”陆珍驾着树枝嗖的向前飞去,挥动扫天帚的同时打出一道黄符,喝声“急急如律令!”符纸腾地燃起火光。

    妙远听到背后动静,心知不妙。她不敢有半分懈怠小心应对。稍稍回头,一团带着罡风的火球向她后心而来。

    妙远焦急的往前瞥了一眼,除了官道两旁的香樟树,半个人影也无。

    的确有人接应她,但是离定好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关进大牢前,妙远身上的符纸等物都被搜了个干净。因此她不能跟陆珍等人硬碰。只能跟那人汇合,她才有还手之力。

    妙远默念一声咒决,旋风立刻裹挟着她避开那团火球。

    陆珍唇角微弯,低声自语,“有本事躲开扫天帚吗?”

    当然不能。

    浓郁黑气再次被扫天帚挥散,然而这一次散开之后没能如前番那样重新聚集。

    妙远没了旋风承托,在半空中停顿一息便急急下坠。

    成了!孙恪非常高兴,拿出一根法绳,手腕抖动,法绳如灵蛇般妙远脚踝。

    不知怎的,满足与喜悦宛如鼓鼓胀胀的风帆在心间慢慢撑起。

    收获的乐趣就在于此!孙恪用力扯动法绳。妙远不安分的扭动身子。

    “这样可不行。她要是摔地上不就白忙活了?”陈闻礼小声叨咕着拿出一道定身咒打向妙远。

    说时迟那时快,一面拳头大小的法鼓嗡嗡作响扑向陈闻礼的定身咒,两相撞击,定身咒噗的化作灰烬。妙远扬起手,法鼓稳稳落在她手掌之上。

    一根纤细的鼓槌适时赶到,妙远抓紧鼓槌,不费吹灰之力挑开缠在脚踝的法绳,对着法鼓喝声“长!”

    法鼓应声长到跟井口差不多,妙远双脚踩在鼓面上,小小的鼓槌也跟着见风长,直长到一臂长短。妙远将其横在身前,挑衅的看向陆珍等人。

    孙恪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低声问陈闻礼,“你说能是老沙吗?”

    “管他是谁!”陈闻礼恨得牙痒,“只要敢露头就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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