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的能力,或者疑似弃职潜逃了。在这般情形下,如何清远镇的官军,提供支应的粮草和夫役,乃至补充的兵员呢?”

    “相比之下,崔都督手里的火器子药、器械物料有限,残兵不足逾万,清远各镇亦是承平日久,武备驰废,连重修寨垒的防事,都要就近拆百姓的木门凑数,再加上广府方面完全断了粮道,本地又无法有效的筹集军资和调动

    人力。每打一战无论胜负,都在持续的损耗实力,如果不能取得更多缴获,只会越来越弱??他能把我们送出来,已是拼了全力。”

    全力驱使的快船,刚驶过一道江湾,浊浪滚滚的水面突然宽了些。但在远处的江边滩涂附近上,却漂着好些翻白鱼儿一般的存在。直到行船近了才恍然发觉,那是身份不明的尸体,身上的衣物被水泡得发白,鼓胀起来的皮肤

    泡成了深褐色。顿时就让她不由自主的侧过视线,手中的馅饼也不怎么香甜了;但却又低着头,努力的咬在嘴里,慢慢的吞咽下去,像是在消化某种,不断被刷新的认知。

    灵素咬着蜜饯馅饼,突然抬头:“可恩主,崔都督不是还有海兵旧部的支援,还有点事的指望......”“这点希望填不饱将士的肚子,也挡不住箭。”江打断她,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那里的阴云压得很低,像要把江面压

    塌,“海兵旧部只有些许快船,靠这点运力是掀不起大浪;唯一有能耐卢景性子死板,没有你的亲笔信和崔敬的兵符,绝不会出兵。等我们到韶州说动他,清远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不好说。”

    他抬手按在腰间的玉柄横刀上,刀鞘上还留着苇荡火攻时的焦痕:“崔敬之是身负重任的一方帅臣,自有相应的守土之任,有些情况下,别人可以暂且退却和避让一时,但是他却不能够。他能带着残兵跟叛军死战不退,自有

    其权威和人望,以及相应的手段;但在广府境内的光荣水师坐观成败,周边防镇闭守不出,他只靠自己那点坚持,是守不住一座孤绝军镇的。”

    “所以他只能一直出击,不断地出击,打乱叛军的蓄势,用胜势来积累人心和维持士气。但如果一旦停下来,这股好容易在逆境中,聚附起来的势头和心气,就会泄掉不可收拾!所以,他可以受挫连连,愈挫愈勇,却不能够

    真正的大败亏输上一次;很容易就将所有的一切凭仗,都一朝丧尽了。就算另外,他能够在野战中屡屡败敌,但面对叛党盘踞的广府五城,却未必有足够攻坚能力......

    “只要广府五成内的叛党,有足够的耐心或是稍微稳健一些,就能够凭仗着坚城粮足,源源不绝的供给,在一次次的拉锯和相持中,将其拖疲、拖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战略上的劣势和下风,而且随着时日的推

    移,这种实力对比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如果光靠他自己的话,每种重大的意外和变故,几乎是无法可想的局面和结果......”

    江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灵素的发梢乱飘。她往江畋身边靠了靠,看见南岸的芦苇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野狗,叼着疑似人体的残肢,见江船驶过,夹着尾巴钻进了苇丛。灵素下意识攥紧了江歌的衣袖,声音发额:“那我

    们......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清远就此沦陷吗?”

    江畋没说话,只是往隐约有些噎到的她,手里塞了个水囊。船转过江湾,清远镇的影子彻底看不见了,只有那道代表警戒的黑烟,还在天际线上飘着。他望着江面,突然开口:“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到韶州。证明你的身

    份,迫使卢景火速出兵,才是对崔都督最好的支援?他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真正的转机,在韶州,在洛都,也在你我手里。”

    灵素抬头看他,江歌的侧脸在江风里显得格外冷硬,可指尖递来的水囊是温的??是他在船舱内的小烘炉上刚温焙过的。她用力点头,将代表身份的绢帕紧紧攥在手心,绢帕上的羞纹虽被血渍染暗,却依旧清晰。快船在浑浊

    的北江上继续前行,两岸的残景不断后退,只有江歌的话,像江底的礁石,沉在灵素心里:清远的希望,从来不在清远本身,而在去往洛都的路上。

    江畋刚把水囊塞进灵素手里,守在船尾操舵的老船工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帆!是巡检司船的帆!”

    两人同时望向东南方的曲折江面,只见一大两小挂着“巡检司”旗号的同类快船,正冲破江滩苇荡的遮掩驶出来,顺流而下的成排船桨被激烈划动着,化作了在浊流中鲜明的加速冲击,而船舷两侧露出的隔板和障墙上,隐约的

    兵刃,箭簇在天光下闪着冷光。可没等快船上的发出信号,尝试进行交涉??对面那本应是朝廷制式的巡检大船,就毫不犹豫的射出咻咻的箭矢。

    同时,另外两艘小一些的巡检船,则是从两翼包抄过来;一边陆陆续续的射箭,一边伸出钩,叉把等物。根本就没有任何盘查,询问和交涉的意思,就毫无间歇的发动了袭击。虽然因为江面的风向和船上的飘摇,大部分放

    射的箭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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