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盅,淡然说道:金议政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为了共同指挥、部署,以便平灭辽东,再说先前的叛军,曾经反叛过王室,如不加裁撤、打散,一味融于军中,只怕影响朝鲜安定,再说府库之中的粮秣也供应不及。

    先前的桂嗣哲以及王京城中的兵马,忠诚度显然要受怀疑。

    五军营的兵马不论,那内三厅乃是守卫皇室的兵卒,卫国公这次为何还会调整?金堉忍不住问道。

    贾珩正色道:这次王京城被破,不少军将和世家大族反叛朝鲜王朝,又行反叛之举,可见朝鲜一些兵将多不安分,我大汉为李氏宗族而计,也该对王室予以保护。

    他就是要借此,全面操控朝鲜政局,当然,这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时间酝酿、铺垫。

    金堉闻言,盯着那蟒服少年,一时间,心头只觉阵阵发冷。

    如果还不知道这位卫国公打着什么主意,那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尤其是,已经有日本这个前车之鉴。

    这就是驻军,进而把持朝鲜的政局,从而加强对朝鲜的掌控。

    可这时,汉军强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堉心头尽管有气,但反而冷静下来,准备思量着破局之策,或者说如何在平灭辽东以后,摆脱汉廷对朝鲜的控制。

    如此一来,先前对那些地方道、府的门阀家族进行拉拢,的确是集朝鲜之力,为将来的独立自主而谋划。

    贾珩道:金议政,在想什么?

    这头老狐狸,定是在想如何摆脱大汉对朝鲜的控制,大抵是通过联络朝鲜的整个力量,在大汉平灭辽东以后,谋求自立。

    不过,先前的招揽和对朝鲜大族的怀柔,将来会成为金堉的罪名。

    此刻,双方都想好了未来的朝鲜政局的走向。

    金堉改口问道:卫国公,不知汉军这次平灭辽东,何时动兵?

    贾珩轻声说道:也就在明年三月份,朝鲜这边儿,由穆总督负责,一应筹措粮秣与训练兵马,补充事宜,还望金议政鼎力相助。

    前日,他已经向京中递交奏疏,以穆胜为朝日总督,总揽朝鲜和日本军政事宜。

    这无疑是东平郡王势力的一次拉拢,或者说,到了他这个层次,也该

    在地方和中枢进行一些布局。

    金堉道:卫国公放心,女真***为我朝鲜世仇,彼等想要奴役我朝鲜百姓,我朝鲜上下势必与其相争到底。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这金堉此言,更像是对大汉说的。

    只是,哪里来的朝鲜百姓?又有多少人在很久之前是汉人?

    贾珩道:金议政,此外在仁川设立港口,两国加强海贸,让中原的丝绸、茶器运至朝鲜,也能缓解朝鲜百姓的生计之难,金议政以为呢?

    仁川之地濒临出海口,可以作为与大汉山东等地的贸易港口,完成对朝鲜的经济殖民和货物倾销。

    时间一长,经济依存,也就能顺势融为一体。

    金堉听着那蟒服少年所言,心头愈发警惕,但现在那位少年国公态度强势,金堉也不该违逆,只得应道:两国能够加强往来,如此也是一件好事儿。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仁川港口的建设,就由这次投降的朝鲜伪军士卒出力,彼等反叛朝廷,虽然反正之后,朝鲜王室和朝廷都不再罪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彼等应该去港口建设仁川港。

    金堉闻言,苍声应是。

    贾珩看向心不在焉的金堉,如何不知老者心头已起了担忧,倒也不以为意。

    待金堉离去,一旁的顾若清款步而来,轻声说道:这样会不会引起朝鲜大臣的不满?

    贾珩道:不满?总归是有不满的,只是我大汉千里迢迢来打女真***,也不是做菩萨的。

    顾若清道:那朝鲜方面会不会在朝廷平灭辽东的战事中,从中作梗?

    贾珩冷声说道:他们不敢,朝鲜如果那样,当真是两头不靠,只有灭国一条路可走了。

    朝鲜唯一的机会,就是寄托大汉的政局变化,比如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类的戏码。

    比如他在朝堂上斗争失败,或者被崇平帝猜忌,那样新的掌权者,可能就不会给予朝鲜这种高压态势。

    这边儿,金堉出了贾珩所在的办公官署,上了马车,白须之下,那张苍老面容上神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汉廷之心,真当他不知吗?

    这是要彻底掌控朝鲜!

    金堉苍老的手掌紧紧抓住一旁的车把,平复着内心愤怒的心绪。

    只是相比女真***的蛮横,汉廷十分聪明而阴柔,一切都打着为朝鲜好的名义,但却润物细无声地掌控着朝鲜的军政。

    金堉微微闭上眼,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对策。

    等过了一会儿,金堉那张瘦弱的面容上,凝重如水,苍老眼眸精光闪烁,心头已然有了主意。

    汉廷政局向来风云变幻,诡谲莫测,而这位卫国公真的平灭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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