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致远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梁玉淑哪里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眼底一沉,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柔声道“没事就好,待会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致远要相信母亲。”

    “嗯。”盛致远几不可闻的低喃声响起。

    梁玉淑的神色越发难看,咬了咬牙,强咽下心中的酸涩。

    不远处的江禾曦一看母子二人不复方才的团结,挑了挑眉,与一旁的梁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江禾曦翘了翘嘴角,小声道“表兄,看来这位盛二公子也没有这般蠢笨嘛,我还以为就算这么多疑点摆在他面前,他仍然丝毫不怀疑梁玉淑,是个迂腐的愚孝之人呢,没想到我居然看走眼了。”

    “你啊,盛二公子再怎么说也是盛国公府花了大心思培养出来的嫡子,怎么可能一个草包,之前不过是他不肯相信罢了,如今想必他已经有所怀疑了。”梁彧勾唇一笑,也特意压低了声音。

    江禾曦犹豫片刻,纠结道“表兄,那位盛二爷会不会包庇梁玉淑?还有盛国公府,他们会不会向皇上求情,轻饶梁玉淑?”

    闻言,梁彧好笑不已地点了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江禾曦的额头,含笑道“你把盛国公府当成什么了?他们至于为了区区一个二儿媳触犯刑法,得罪父亲?”

    “哦~”江禾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眼微动。

    “曦儿怕不怕?”梁彧眉眼有些担忧地看着江禾曦,特意放柔了声音。

    江禾曦原本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但听到耳边一直传来的哭嚎声,心中顿悟,笑道“表兄,我胆子大着呢,怎会怕这些小事。”

    “曦儿果然厉害。”梁彧不吝啬夸赞一句。

    “那当然了!”江禾曦脸皮极厚地收下了赞美,甚至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一看她这得志猖狂的样子,梁彧越发忍俊不禁,点了点她的脑袋,笑道“你啊。”

    端坐在斜上方的霍景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靠着一起低声说话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虞,嘴角越发紧抿。

    “威远侯请耐心等候,待会定会出结果了。”一旁暗自观察他神色的曹大人只以为他这是等得不耐烦了,忙出声解释了一句。

    “嗯。”霍景琛眉目越发冰冷,眼神所到之处都要成冰渣子了!

    曹大人下意识搓了搓手背,聪明地没有再说话,心底却不禁痛骂起张帆来,怎么审讯一个下人都这般慢吞吞的,等案子结束以后他定要大骂他一顿出一口气。

    这时,张帆终于拖着半死不活的屋吴昌走了进来,砰的一声把状如死尸的吴昌给甩到了地上,随后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中的污渍。

    一看他老毛病又犯了,曹大人眼角一抽,但一看到瘫倒在地的吴昌,冷笑一声,厉声道“吴昌,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招供!”

    “大人,小人当真是无辜的啊!”吴昌咬了咬牙,仍不肯松口。

    闻言,曹大人神色一僵,但证据不足,他也不能因此就把梁玉淑的罪名给定下来,但这个奴仆他还是有法子留下的,于是淡淡道“来人,把疑犯吴昌压下去,听候发落。”

    “是。”张帆脸色也极其难看,没想到这人居然嘴巴这般硬,不由得阴恻恻地盯着吴昌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决定待会儿绝对要他好看!

    梁玉淑却猛的松了一口气,不禁庆幸自己早就把吴昌的家眷都紧紧握在手里,这才令他不敢背叛她。

    江禾曦则直接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梁玉淑,简直就要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曦儿,冷静。”梁彧抓住就要冲过去的江禾曦的手腕,嘴角明明带笑但眉眼却冰凉得很,只把梁玉淑看得心中发怵。

    “诸位不必担心,曹某定会继续查探此案,必定给夫人和县主一个交代。”曹大人忙打圆场地笑了笑,但一看到梁玉淑时,笑意渐淡,开口道“盛二夫人,如今证据不足,你先回去吧,日后有事本官定然会再劳烦你的。”

    “劳烦曹大人了。”梁玉淑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挑衅地扫了一眼怒不可遏的余氏,带着怔怔然的盛致远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威远侯,今日辛苦你了,麻烦你向陛下秉明此事了。”曹大人又朝霍景琛推了推手,客气笑道。

    霍景琛淡声道“曹大人不必客气,此乃本侯本分。”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看也没看一眼江禾曦,朝余氏礼貌颔首后,目不斜视地大步流星离开了。

    一直当作背景板的与白朝惊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朝后背都散发着无尽凉气的霍景琛努了努嘴,无声地手舞足蹈个不停。

    惊云淡淡地扫了作死的某人一眼,理都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追上了霍景琛。

    一看惊云居然又无视自己,与白气得跺脚,但碍于阴气十足的霍景琛,到底不敢触气在头上的他的霉头,只得委屈巴巴地瞪了一眼惊云的后脑勺,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曦儿,我们先回去吧,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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