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的观察,掌柜都能确切掌握他们的作息时间点,一成不变的日常好似陷入了一种无限循的环模式。

    一开始,掌柜着实被这既简单又温馨的羞涩爱恋所打动,但持续久了,连身为旁观者的他能感受到当中的冗闷(或许只有他自己觉得冗闷罢了),爱恋本需激情,可两人却莫名的皆有所克制。

    尽管掌柜深深感受到两人爱的吸力,可却又遭双方彼此的克制,一开始他认为这不过是身份的悬殊关系,让这株爱苗出现虫蛀的异常现象,但经过他认真细心的观察,乞丐姑娘好似并非表面上看的那般凄凉落魄,她那双灵动的双眼时刻闪着傲气,不经意流露的涵养,若不是经过长时间的培养,是如何都学不来的。

    出于好奇,掌柜开始频密地观察乞丐姑娘,越是观察便越觉得姑娘了不得,但又具体说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深夜,睡梦朦胧的他听到丝微响音,继而抬头望出窗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略过,他当即认为那个是梁上君子,为了保障住客的财产安全,他召集了一众小二火烧火燎地去查房,捕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以及询问客人有没有丢失财物。

    当所有的住客都被他的小题大做吵醒后,掌柜不出意料地被客人大肆骂了一通,他这才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当闹哄哄的客栈恢复一片宁静,小二退了,客人睡了之际,他晃晃悠悠地走过乞丐姑娘所在的厢房,脑袋猛地一个激灵,或许小偷躲在姑娘的房里呢?

    可随即又想到公子俊冷的脸,公子尽管和善,但若被姑娘投诉他深更半夜敲她的门……

    忽地,掌柜猛地一个哆嗦,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在转身之际,又猛地转念一想,如果小偷真的躲藏在姑娘房里,那姑娘岂不是有危险?若是这样……

    公子那冷峻的脸会更加恐怖慑人。

    掌柜又一个浑身颤抖,抱着横竖都是死的觉悟轻敲了敲门,没反应……力度再加大了一点,还是没有反应,掌柜的掌劲不断加重的同时,内心的恐惧也逐渐增强,到最后,他抡起拳头往门上砸,把看店的小二都给砸出来了,乞丐姑娘仍毫无反应。

    掌柜当下就寒气攻心,莫不是乞丐姑娘当真出事了?!

    当掌柜惊慌鲁莽不顾后果地推开了门后,微弱的烛光照亮空空如也的床榻,他差点就要破声尖叫,好在声音脱口的瞬间被吞咽回去了。

    姑娘被小贼掳走了!

    掌柜慌得如同自己的闺女跟浪子跑了似的,想着要不要去通知公子,但又找不到能跑腿的,自己去跑又生怕小贼还在客栈里,乞丐姑娘等着他搭救,如此一番毫无意义的东猜西想,左顾右虑后,掌柜陷入了惶恐的死循环里。

    一会思考明天该怎么在齐少爷面前假装无辜,一会又冲动地腾身作势要去向少爷报告,一会担心这,一会儿担心那,反正整个夜晚,他除了在床上辗转反侧瞎折腾之外,啥正经事都没干。

    第二天,他顶着厚重的眼皮以及深黑的眼圈,揣揣不安地打开客栈沉重的大门,看到翩翩公子的那刻,掌柜都已经做好了扑上前去叩头请罪的准备,诚实地告知眼前的公子,他的姑娘不见了。

    但直到两人站在姑娘的厢房门前,他还是没有招供,只是不断地惶恐吞咽唾沫,好让一会儿惊诧慌张能表现得自然点,并说出那句他从昨晚就开始排练的对白:啊!姑娘怎么不见了?!

    他战战兢兢地呆立在一旁,公子一同往常轻叩木门两下,此刻掌柜的心怦怦乱跳,心想门是不会开的。

    正当他不安地瞥向木门,诡异的事情竟发生了!

    木门“咿呀”地开启,映入眼帘的正是昨夜消失无踪的乞丐姑娘!

    当场掌柜就吓得脸色苍白,腿脚麻软,此刻他的惊诧慌张是那样的真实自然,没丝毫的作秀成分,看得小两口也纷纷愣愕不解。

    掌柜也不知是怎么爬离两人的视线之外,他只觉自己撞邪了。

    平复了整整一个上午,掌柜才终于理清了思路,并看透了事件的真相。

    乞丐姑娘并非来自鬼神国,两人也不是上演人鬼情未了,原来昨夜他看到的黑影并非是小偷,而是乞丐姑娘,她在深夜逃走,然后在翌日黎明,公子抵达之前回到厢房内,等待那亘古不变的轻叩门。

    可漫漫长夜,姑娘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个问题彻底难倒了掌柜,他对乞丐姑娘也越发好奇,在她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如今掌柜不但习惯了轩昂的贵公子在蒙雾中出现,也习惯了一身褛衣的姑娘在黑夜中消失,两人都活像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去无踪,但这话他不敢对任何人讲。

    除了乞丐姑娘的神秘,齐公子的吝啬也大大刷新他对节俭的观念。

    本以为他不惜重金为姑娘安置安乐窝,必定是个阔绰的佬,可姑娘已经在客栈里居住了十多天,仍是一身破烂的褛衣,虽说姑娘有瓦遮头不至于风餐露宿,洁净度比第一天入住时高了不少,但两人站在一起,那强烈的对比让姑娘更显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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