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可他的话却给了言夏一棍子的敲击,他当场恍然大悟,既然慕容夫人头顶的并非是真的,那唯有把目光转向宴会的主人了。

    反观昨夜慕容风的表现,确实拘谨而又略带慌张,整个宴会现场,他的神经都绷得异常的紧,丝毫没半点的放松,与慕容夫人恰恰相反,他偏挑多人的地方奔去,越是热闹,他便越加往那挪移,至此,言夏才完全明白,为何是旁人告诉黑玫瑰黑珍珠的真正藏身地。

    一时间,主仆二人都没再说话。

    良久,言夏才问道:“公子,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部署?”

    齐逸淡然摇头,“除非当场把黑玫瑰捕获,不然别想找到任何线索。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黑玫瑰,比之前的更加老练。”

    “这件事引起了城中达官贵人的高度重视,不少官员已进谏皇上,恐怕这事不好办。”言夏委婉的表达了不能用坐以待毙当策略。

    齐逸微微一笑,大言不惭道:“相信皇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言夏愣在当场,看着齐逸远走,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入夜,一个黑影窜进宁府,轻巧的身体凌空跳跃,毫无阻挡的便到了目的地。

    “轻……轻点,痛!”一声痛苦的低吟声极其克制地轻哼着。

    “学艺不精就有这下场。”

    严厉的斥责声响起,疼痛感更加剧烈了。

    “啊!痛!痛!痛——!”

    “咔嚓”一声,脱臼的肩膀被接驳回去了。

    三天后,天蒙蒙光。张妈惊奇的发现自家小姐此时正坐在被玫瑰花环绕着的凉亭中,托着腮不知在思考何事,神色略显疲惫。

    “小姐,因何事这么早起?”

    闻言,宁空慢悠悠的转过头,张妈瞧着她那一脸的困意便心疼,更何况刚刚才退热,气色仍不太好,便赶忙催促她去休息。

    “我等下要出去,绿荷怎么那么久都不把早点送来,张妈,你去瞧瞧。”

    “你的病刚刚好了点,怎么可以乱跑?”张妈即刻反对。

    此时,绿荷出现在宁空的视线里,她没理会张妈的劝言,朝绿荷喊道:“绿荷,快点过来,快没时间了。”

    绿荷赶紧撒起两腿,一边稳住手中的盘子,一边尝试着各种的跑速,以求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主子面前又能使食物不倾洒倒翻。

    见着自家小姐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张妈本是该开心的,可抬头见着绿荷那小心翼翼照料的模样,她就来气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煨干就湿,事事都亲力亲为,熬汤炖粥的无不细致入微,可现在姑娘已经不用她照料了,心口中一股闷气抑压着,就是出不来。

    瞧着那场面,张妈有些气不过,就又端起老人家的面子,劝说道:“小姐,听张妈说,今日就别出去了,外……”

    “我今日不是出去玩的。”宁空似乎有些厌烦,语气也有所加重。

    张妈愣了一愣,回神之时不满的怒火写满脸,把无辜的绿荷瞪得直发抖后,愤然走了。

    宁空匆匆吃完早点后,便急忙跑到了大街上。

    街上,热闹非凡,群情高涨,无不议论纷纷,如今,黑玫瑰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各人说着各人心中的艳羡。

    黑玫瑰夜袭慕容府并全身而退的消息传得街知巷闻,好不轰动,若被他们知道黑玫瑰盗还盗走了唯一流传在皇宫之外的纯正黑珍珠,那舆论的盛况会更为激烈轰动,但即便慕容风将消息封锁住,民间也流传出一众猜测之声,纷纷猜想黑玫瑰夜袭慕容府的用意,皆认为黑玫瑰不可能只是去转悠一圈那么简单。

    因为以往的每次出现,黑玫瑰必定不会空手而回。

    “听说黑玫瑰今晚要去盗张府啊。”一位鱼贩对着前来买菜的大妈道,那郑重的口吻活像一个情报专家。

    “是嘛?多盗点才好,他收刮的民脂民膏可多了。”大妈讪笑着把其当作玩笑。

    “我听说黑玫瑰要收徒了。”旁边一卖猪肉的大叔边宰肉边插嘴道。

    如今黑玫瑰成了民众的谈资之余,还担当一项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各商贩用以招揽生意的活招牌,谁透漏的信息有价值,或更具爆炸性,顾客就条件反射性的蜂拥而至。

    果不其然,猪肉贩话一出口,原本挤在鱼贩处的顾客们便双目散着精光涌向猪肉档口,似乎人们听到的不是黑玫瑰要收徒,而是他的猪肉不要钱。

    就连一旁的鱼贩也甚是惊讶,真以为黑玫瑰要收徒了,毕竟现在出现了两个黑玫瑰,肉贩的话倒有几分根据。

    “可是真的?”

    “什么时候?在哪里可以报名?”

    “可需要报名费?”

    只见那大叔成功把人吸引过去后,就把切好的肉吊高了,慢吞吞的道:“这个嘛,不好说,只听官宦世家都在为这事恐慌,我家婆子在某大宅洗衣服,宅内的人都在讨论这个,不过何时招募,还没个说法。”他把话说得抑扬顿挫,这倒给了旁人一个貌似真实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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