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做弟弟的心中既悲痛也不解,所以想请小谢表妹过来一晤,以释疑惑,可否?”

    这么说着,他踏前一步,让角落里的油灯更加清楚的照出他眼底的杀意。

    “世子,这事儿你该寻卿缦问才是。”云风篁见这情形,反倒是镇定下来,甚至还有心情轻笑了下,柔声道,“毕竟,当时淑妃姐姐被禁足沁绿居,妾身虽然有心求情与探望,到底囿于才回行宫,诸事缠身且身体欠佳,不得不让卿缦代为转达慰问之意……结果没两日淑妃

    姐姐就没了,说实话,妾身闻讯之际,心中的惊讶不比任何人少。不然,也不会在事后,频繁的请陛下前去看望卿缦。”

    要这位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严刑拷打,抽筋扒皮的给淑妃报仇雪恨……云风篁如今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说不得只能认栽。

    但观他言行,居然打算先问话?

    那云风篁可就要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了!

    云栖客冷笑:“当初没进宫时就听人说小谢表妹口才了得,只是每次见了我,总是一言不发,所以我一直觉得这话是谣言。今日方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表妹真是伶牙俐齿!且不说卿缦与大姐乃骨血至亲,怎么可能对大姐不利!”

    “就说卿缦至今不过一介容华,还落在你手里看你眼色,若无大姐庇护,更不知道要被你怎么个磋磨法……为了自己日后的处境,她也断不可能害了大姐!”

    “世子请摸着良心想一想,淑妃姐姐去世,对谁最有利?”他话音才落,云风篁就嘿然冷笑,慢悠悠道,“人尽皆知,翼国公府对陛下忠心耿耿!淑妃姐姐在陛下心目中虽然不及悦婕妤独一无二,却也情分深厚!”

    “也因此,尽管翼国公膝下二女都入了宫。然而一则嫡庶有别,二则资历不同,三则……论到同陛下的情分,才进宫的卿缦,怎么跟已经伺候陛下八年的淑妃姐姐比?”

    她淡淡瞟了眼下意识皱起眉的云栖客,轻笑,“但凡淑妃姐姐在一日,卿缦就不可能越过她去!甚至因为妾身封了妃,卿缦连封妃的希望都非常的渺茫——因为纪氏之流不会坐视云氏一门三妃!”

    “然而淑妃姐姐没了,翼国公府也没有第二位嫡出小姐入宫承宠。作为淑妃姐姐同父异母的妹妹,卿缦理所当然会继承淑妃姐姐在宫里辛辛苦苦八年攒下来的情分,甚至连翼国公府在陛下跟前兢兢业业多年的功劳,往后的忠心,也会由她一个人独享!”

    云风篁从容道,“虽然妾身也是云氏女,但不管翼国公府,还是陛下,心里还能没数,谁才是云氏的骨血、谁才是他们接下来要恩泽、要支持的人选?”

    “所以世子,你说,妾身跟卿缦,谁更希望淑妃娘娘死?”

    云栖客张着嘴,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位小谢表妹表里不一不可信任,可云风篁这番推断合情合理,一时间竟挑剔不出破绽。他作为唯一的嫡出子,又是世子,自幼被翼国公带在身边教诲,与亲生母亲接触不多。

    所以尽管云卿缦是由嫡母养大的,跟这嫡兄之间的感情其实也没有非常深厚。

    这直接导致了云栖客对这个庶出妹妹的信任跟了解都只是泛泛。

    他不能确定云卿缦不是那种为了上位踩着嫡姐性命嫁祸云风篁的人,这

    会儿原本的呵斥就堵在嗓子里迟疑着说不出来。

    云风篁察言观色,又给他加了一把火:“对了,世子可知,妾身做什么要将卿缦从淑妃姐姐宫里,要到绚晴宫?”

    不等云栖客说话,她就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入宫的真相说了出来,重点强调了云卿缦跟韩氏透露云栖客爱慕自己的那一段,眼泪顺理成章落下来,啜泣道,“妾身当初受庶姐连累,不得不远离故土,前来帝京备嫁。自到姑姑家起,自认战战兢兢、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卿缦相识后,更是从无任何怠慢之处!”

    “世子,妾身有句话想问她很久了,只是碍着这三年来的情分怎么都问不出口:你说卿缦她,到底为何要那么做?!”

    “就算不喜妾身,存心要借世子妇的手给妾身难堪罢!”

    “她就不为世子你想一想吗?世子当时已然成亲,世子妇与世子乃是嫡亲表兄妹的亲上加亲,若是成就怨偶,对世子对世子妇,对两家情谊,会是什么后果?!”

    “何况妾身当时压根不知道这事儿,世子也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你我之间本无可能!就这么装聋作哑过去,世子妇不知就里,与世子琴瑟和谐有什么不好?非要给世子妇添堵,弄的世子妇心里不痛快,妾身更是因此入了这龌龊的地方……这对卿缦有什么好处?!”

    云风篁哭的梨花带雨,心中却冷酷的想着:有什么好处?结合本宫刚才说的话,你就是不长脑子,也该得出结论,就是云卿缦看似天真单纯,善良可爱,实则狼子野心,心胸狭窄——连一直捧着哄着她跟她没有任何冲突的玩伴都要坑,遑论名义上是嫡姐却压根没相处过又挡了她路的淑妃?

    她慢条斯理的拭着眼泪,静静等待云栖客的反应。

    云栖客却有些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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