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只要她跟她情郎好,亲爹亲娘都能不管的人,一个堂弟又算什么?

    云栖客护送淑妃灵柩回去帝京了,淑妃到底是陪了皇帝多年的老人,再加上翼国公府的忠心耿耿,皇帝大概许这人在帝京多逗留些日子,这会儿也不在。

    倒是郑凤棽,不知为何,也没见踪影。

    那些生面孔的年纪有大有小,小的与云风篁差不多年纪,眉宇间还带着一团稚气;大的二十六七的也有,观

    其言谈举止以及气度,不像是那种靠着家里吃白饭的纨绔,多半是担任了些职务的。

    这种情况下跑过来陪天子狩猎,那么八成是示好了。

    可见皇帝羽翼渐丰。

    毕竟在过去的八年里头,皇帝能够接触到的外人,除了太皇太后亲自指定的几位帝师外,就是六个伴读。

    想想也是可怜。

    云风篁没什么诚意的唏嘘了下,又旁敲侧击了一番春半山庄的情况——这座山庄是皇帝的私产,不是从孝宗皇帝那儿继承下来的那种私产,而是袁太后感念皇帝的孝顺,在淳嘉五年的时候拿体己钱叫人偷摸赶工建造起来,专门给皇帝狩猎时休憩用的。

    山庄正堂是雪辉堂,这是因为落成时站在正堂门口,居高临下,恰好可以看到大片的芦苇抽穗扬花,于水泽折射下浩浩荡荡望去仿佛雪色光辉。

    后院则以皇帝过来时住的流春堂为首,此外依照地势散落着几座楼阁。

    顾箴先进来,已经毫不客气的挑选了距离流春堂最近的摇情馆,云风篁这时候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择了稍远些的晴碧楼。

    帝妃稍作梳洗,就有底下人来告知,前头宴席已经备齐,只等他们入席。

    说是只等帝妃入席,实际上去赴宴的只皇帝一个,俩妃子最终还是就在自己住的楼子里用的膳。

    云风篁用膳的时候就很不甘心,吃两块就跟念萱说:“本宫想念少年时候了,若在家里,前头那样的热闹,本宫肯定换上兄长的衣袍去掺合的。”

    “娘娘如今是宫妃,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念萱劝她,“若是喜欢热闹,下个月慈母皇太后寿辰,婢子听说,这回是要大办的。”

    云风篁叹着气:“是吗?那袁楝娘说不得又可以出风头了啊……”

    这贱婢怎么就那么好运呢?!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主仆俩嘀嘀咕咕的,半晌才让人收拾下去。

    这时候前头的宴饮却还没结束,云风篁扶着念萱的手出去散步消食,倒是听到隐约的丝竹声传来。

    她挑眉问山庄这儿伺候的人:“这儿还有乐伎?”

    “回婕妤娘娘的话,本来没有,是摄政王世子前两日派过来的。”山庄这儿的侍者其实也是宫人,不过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日见着贵人,被问话就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道,“说是从教坊司调的。”

    云风篁随口问:“那也有歌舞伎人了?技艺如何?生的漂亮么?”

    侍者更加小心翼翼:“回、回娘娘的话,婢子没去看过,不、不太清楚。”

    你怕什么?

    难不成本宫如此大度,简直巴不得宫里人人人有喜,还会嫉恨些个教坊司的玩意儿?

    云风篁心中腹诽,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只跟念萱说:“回头去打听下,若是那些伎人还行,让他们转天也来给本宫解解闷。”

    念萱笑着道:“您有那功夫么?今儿个是没怎么劳累,等明天的,陛下出猎,您能不陪着?到时候一天策马下来,骨头都快散掉了,哪里还顾得上看歌舞?”

    云风篁想想也是,又道:“瑶宁夫人不是也在?她陪着陛下的时候,本宫不就可以去看歌舞了?”

    正说笑着呢,远处就分花拂柳的走过来一个眼生的宫人,看打扮是春半山庄里伺候的,到近处跟云风篁福了福,低声说道:“娘娘,外头的一位侍卫,说是受一位小公公的托付,将这信转交娘娘过目。”

    说着取出一封上了蜡封的信笺,上头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大概就是云风篁亲拆这种。

    云风篁一挑眉,没接,先问:“是什么样的侍卫?可说是什么样的小公公?”

    那宫人茫然说道:“这……婢子没注意。”

    “那就不用给本宫了。”云风篁含笑道,“拿去给陛下罢,本宫身为宫妃,自来谨言慎行,怎么会要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私相授受可不是宫人该有的规矩是罢?”

    那宫人僵了僵,见云风篁已经慢悠悠的走了开去,竟是毫不在意,踌躇了会儿,到底福了福,转身离开。

    她一走,念萱就心急火燎的提醒:“娘娘,那信笺上的字,仿佛是……是……”

    “是戚九麓的?”云风篁冷笑,“看出来了,所以才不接……你也不想想这春半山庄是谁的地盘?袁太后私房钱做的,专门给陛下休憩用的。你说这儿伺候的人,袁太后也好陛下也罢,会让其他人插手?!外头的东西若是这么轻易就能给递进来,刺客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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