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晚上戚九麓就蒙着面来了。

    迎着云风篁责备的目光,公襄霄干咳一声“贵人这不是看不到戚兄了么?”

    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充分满足了,所以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啊?

    ……这主意一定是戚九麓出的!

    云风篁暗自磨牙,正要开口,就听公襄霄说道“今日有人上表攻讦零山先生。”

    “噢?”她顿时顾不得计较戚九麓过来的事情,目光闪动,道,“是谁做的?都说了些什么?”

    公襄霄道“是御史台的人,说是接了零山先生乡人的揭发。”

    揭发的内容非常的惊悚怀疑韦家老夫人当年并非抱病身故,而是韦长空为从朝中脱身,毒杀生身之母!

    云风篁不以为然“韦长空当年致仕的凑巧,刚好避开纪氏锋芒……要说他们家先老夫人过世有着内情也不无可能。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是乡人能够知道的?”

    “所以那乡人跟韦氏关系不一般。”戚九麓含笑接口,道,“说是当年韦家内院某位管事养在外头的相好,还给那管事生了一双儿女。那管事正妻是韦家老夫人跟前服侍的,为人悍妒,却深得韦家老夫人信任,连韦长空对其也十分敬重。管事因此不敢叫人知道这事儿,将母子仨藏的严严实实。又因为他正妻只生了四个女儿,并无男嗣,心里于是更偏袒外头那仨,那相好从而攒了一大笔家私不说,更听了许多韦氏内院的消息。”

    反正是个绘声绘色的故事,管事跟正妻都是韦氏世仆,他们的女儿自然也是打小伺候韦氏子弟。当时韦长空已然入朝,忽然写信回家道是帝京应酬多,需要添人,韦家老夫人不敢怠慢,挑挑选选了一批人,其中就有那管事同正妻生的俩女儿。

    这俩女儿抵达帝京不久,韦家老夫人遂病逝……据这会儿自称管事相好的妇人之言,此乃韦长空设计骗取人质,后以二女安危逼迫管事夫妇毒杀主母,以致仕返乡。

    当然管事夫妇做了这事儿之后,很快也就被灭口。

    万幸外室母子仨一向不为人知,却是躲过一劫。只是心中究竟惶恐,故作镇定的熬到风头过后,便忙不迭的收拾细软远避他乡。

    之所以现在告到御史台,用那相好的话来说“虽然不曾进过先夫家门,却早已自视为其家妇。当年子女年幼,先夫已去,而韦长空势大,若果出首,小妇人死不足惜,小儿女却也焉有活路?如此九泉之下,何颜面对先夫?如今子女俱已长成,十分思念父亲。小妇人思前想后,再无挂碍,故而前来帝京,为先夫报仇雪恨……还请兰台诸位大人明察秋毫,还先夫一个公道!”

    云风篁听到这儿轻笑一声,道“这妇人已经死了不曾?”

    “当然死了。”戚九麓语气随意道,“当众连哭带诉说完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这会儿满帝京都在议论,甚至有人编了童谣,什么先君爱六首,零山怯如鸡,文章纵隽蔚,弑亲避外戚……连摄政王府都被编排上了。”

    云风篁看公襄霄,公襄霄黑着脸“约莫是纪氏的手笔。”

    说摄政王手握皇城司,而皇城司除却守卫宫禁,就是监察天下,历来为天家耳目,是以外人不知道韦长空曾经弑母,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却还为嫡次子聘了这人做西席,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看中了六首才学,倒是想跟对方研究一下弑母的心得?

    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摄政王跟纪太后这位嫡母的关系真不怎么样。

    有传闻说摄政王的生母红颜早逝,同纪太后不无关系……

    “正常。”云风篁说,“本来就是冲着王府去的,怎么可能只揭发零山先生而放过王府?不过这么点儿阵仗应该难不倒王爷罢?”

    公襄霄沉默了下才道“父王没肯见我,只说不必担心,他有安排。”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那父王既然能够摄政迄今,的确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料理。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心里到底不安,想关心一下,却被摄政王干脆利索的拒绝了……

    这要是王府就父子俩,兴许公襄霄还能给父王找借口,比如说正忙着之类,可因为有继母跟异母弟弟存在的缘故,公襄霄很难不生出失落感与被排斥感。

    “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世子静观其变就是了。”但不管云风篁还是戚九麓都没有安慰他的意思,云风篁不在意的说道,“反正请零山先生做西席的是令尊,拜零山先生为师的是令弟,同世子的关系又不大。”

    公襄霄心情不好,阴着脸问“宫禁近来除了悦婕妤有喜,还有什么特别之事么?”

    “以妾身如今的位份,宫禁之事,世子该比妾身清楚才是。”云风篁估计他是想从后宫动静探究摄政王的应对,遗憾的摊摊手,“妾身今日倒是发现三位公主殿下的婚事颇有意味,不过这事儿世子应该早就清楚了?”

    “你是说纪明玕同缙云?”公襄霄皱着眉头,闻言随口道,“纪明玕的确喜欢逗缙云,但纪氏一早打算让他尚明惠,缙云也不是傻子,怎么敢跟明惠抢?她现在巴不得明惠跟纪明玕的事情早点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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