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朝阳也是举人,当年考进士的时候,正是胡部堂主持的会试,虽然王朝阳那年没有金榜题名,但他平常也厚重脸皮说自己是胡部堂大人的门生。

    王朝阳进入太原瓦帮做事,替史云山出谋划策,正是胡部堂的主意。

    王朝阳三言两语说明来意之后,胡部堂但觉有趣,也就在高城驿站等候张雍杰的到来。

    张雍杰来到偏厅,瞧见胡部堂大人,当即拜倒,说道:“草民张雍杰拜见部堂大人。”

    张雍杰虽然换了发型和服装,但走路的姿态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让胡部堂一眼就认出这张雍杰正是昨夜出手相助的那位小恩公。

    胡部堂当即看了一下赵魁与冯晋二人,看看他们是否也有这样的判断。

    赵魁和冯晋都是在南镇抚司当差的,辨认人员那是拿手好戏。纷纷向胡部堂点头确认,跪在面前的这名小伙子正是昨日在高邮湖中出手相救的人。

    胡部堂道:“上月咱们在京城见过,今天又重逢,也算是有缘。此刻咱们便衣出行,便免了这些礼节。”

    张雍杰仍然三拜,才再起身来,说道:“部堂大人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部堂大人,草民不敢不执礼节相拜。”

    赵魁知道胡部堂因昨日的恩惠,不愿意随时接受张雍杰的跪拜,当下找了个借口说道:“现下倭寇猖獗,部堂大人便衣返回南京,也正是出于安全的角度考虑,所以你这般行礼,实属泄露部堂大人的身份,可是不好的。”

    张雍杰心想这说的确实是实话,不再太拘谨,尴尬笑道:“想那区区倭寇,眼下正在福建一带,应该不至于在此地作乱。”

    赵魁,冯晋二人心想张雍杰昨夜才和倭寇相遇,现在却装着不知道一样,想来也当真有趣。

    昨夜张雍杰的行为,对部堂大人有救命之恩,但对于赵魁,冯晋二人何尝不是有救命之恩?

    所以这时候赵魁,冯晋两人内心已经早就将张雍杰看作生死兄弟了。

    王朝阳取笑张雍杰道:“你小子怎么换了一身行头?还支愣一个这样的发型?”

    张雍杰心中一惊,万一这王朝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之前的形象描述出来,那岂不是让胡部堂大人他们认出来了?

    张雍杰连忙道:“别提了,昨夜抹黑走夜路,跑到扬州去了,路上还摔了一跤,所以今天早上换了新衣服,整理个发型,清爽一下。”

    王朝阳得意道:“昨天便给你说了,咱们肯定是与部堂大人错过了,在高城驿站安心休息,等待部堂大人,你可非要出去折腾,你这叫自作自受。”

    张雍杰心中大骂,心想昨夜自己要是不出去寻找胡部堂,此刻胡部堂早已经去西天了,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但张雍杰嘴上却尴尬笑道:“是啊,是啊,嘿嘿。还是王兄说的对。”

    王朝阳却突然黑脸,喝道:“姓张的,此刻来称兄道弟,未免太晚了吧!你以为你见到了部堂大人,你还能走的了?我身后这两位兄弟,可是南镇抚司当差的,今天就是专门来拿你的。”

    张雍杰一愣,不明所以。王朝阳当即向胡部堂躬身道:“学生禀告部堂大人,就是这小子,千方百计打听‘金龙密钥’的秘密,想来是倭寇派来的奸细,这番可绕他不得。”

    胡部堂脸一黑,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朝阳解释道:“这小子在太原,硬逼史云山说出‘金龙密钥’的秘密,史云山敌不过这小子,所以才让学生带着这小子来找部堂大人。”

    王朝阳说道这里,又对张雍杰冷笑道:“姓张的,你不是挺能打的吗?那日在太原大放厥词,说什么要打就来。”

    王朝阳停顿了一下,跟着道:“嘿嘿,我身后这两位兄弟,可是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依照大明律法,你若敢伤他们分毫,可是夷灭三族的大罪。姓张的,你那么厉害,你是不是连锦衣卫都要打?好,你这么能干,现在你要打就来。”

    王朝阳特意在‘要打就来’这四个字上拖着重音,意在讽刺张雍杰口出狂言。

    张雍杰皱眉道:“你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这一路上你怎么不敢像现在这般说话?”

    王朝阳嘿嘿笑道:“先前是对你和颜悦色了一些,但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着王朝阳的表情,张雍杰顿时大怒。虽然胡部堂已然言明,此刻不用执官民礼仪,但张雍杰也不敢过于造次。

    张雍杰强忍怒气,悠悠道:“锦衣卫的兄弟,是保护部堂大人的,他们可不是来保护你的吧?”

    张雍杰这话明显是针对王朝阳,让他掂量掂量得罪自己的后果,那最少也要吃一顿皮肉之苦。

    但王朝阳心想今天张雍杰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锦衣卫的缉拿,也并不担心。

    王朝阳又对胡部堂躬身行礼道:“据史云山所言,这‘金龙密钥’的秘密,部堂大人亲自说给史云山,李灵和李延津三人听的,事关机密,因此学生也从来不向史云山打听这事。但这小子却非要逼史云山说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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