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欲裂,心中剧痛,却不得不表态道:“老可敦放心,若老可敦回不来,我绝不拖累大汗。”

    语气哀绝,说罢泪流满面,绝色之容,连女人见了都觉得我见犹怜。

    蔑儿乞老可敦叹息一声,道:“别怪我狠心,阏氏当明白,可汗是天上的太阳,我们是在太阳下存活的牛羊。太阳在,牛羊还会生长。太阳若出了事,我们绝没有好下场。”

    胡宁阏氏苦涩道:“老可敦放心,可汗偏爱我一生,我并非贪生怕死的糊涂人。且我也明白,老可敦若不动,看在国师的面上,格列山王未必敢对老可敦不敬。连老可敦都放弃了安宁,我又怎会不知事?”

    老可敦闻言高兴道:“不枉大汗这般专宠你一生。只要你露面往西突围,格列山绝不会怀疑大汗是否往西。如此,大汗突围的机会就更大三分。”

    说罢,不给图门汗劝解的机会,对蔑儿乞部的女人们道:“格列山王丧心病狂,怕是已经疯了。疯子是不会认我们是不是忽查尔的家人的,所以若是等到大势不成时,你们不要丢了我们蔑儿乞部的脸面。”

    宝勒尔最勇敢,大声道:“额母放心,一会儿我会披上披甲,拿起弯刀,护送汗王向西突围!忽查尔的女儿,绝不会做贼人的俘虏,被贼人羞辱!”

    “好!!”

    老可敦闻言大喝一声,又扫视了圈其她人,见人人答应后,不再啰嗦,转身出了金帐。

    “额吉!”

    图门汗上前一步,双目含泪深情唤道。

    老可敦回头最后看了他一眼,重重点了点头后,再不停留,拄着黑拐出了金帐!

    “小宁,我们要怎么做?”

    围困蔑儿乞部的东面罕哈部铁骑中,有三骑铁骑靠在一起,低声轻语,所言的,竟是中原话。

    这三人,正是趁着大军万马奔腾时混入队伍中的林宁、胡小山和曾牛三人,皆是草原牧卒的装扮。

    至于他们身上衣物的原主,自然已去见了长生天。

    林宁淡淡道:“不要急,以五娘的武功,她一定能活到最后。”

    曾牛“咕咚”一声吞咽了口唾沫,等几个浑身骚膻气味的骑兵路过后,瓮声道:“小宁,这种阵仗里,武功的用处怕不大吧?”连他都知道

    林宁面无表情道:“这种阵仗自然可怕,但只要不逆着大势,而是顺势而行,还是有出路的。”

    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有,胡小山和曾牛都若有所悟的样子。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林宁心中的震撼其实更甚于他二人。

    这种冷兵器时代的千军万马奔腾,非身临其境体会一番,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之前沙海寨攻入青云,二当家方林留下后手,二十弓手连续射箭时,林宁已经觉得箭雨连绵不绝,十分“壮观”了。

    然而和今夜相比,那点“箭雨”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东来大军和接防了蔑儿乞部的怯薛军交战时,射出去的箭一瞬间遮天蔽日!

    厉啸声和之后的惨叫声,更是慑人心神。

    以林宁二世为人的心性,也只能勉强做到面不改色。

    这还是因为他现在处于进攻方

    若是逆势相向,怕他未必能坐得稳马鞍。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冷静。

    只希望那姑娘莫要冲动,林宁很是担心青云寨的山寨文化:

    重义轻生死。

    这种糟粕文化,早晚得改正过来!

    然而正如前世他所知的墨菲定律所言:越是害怕什么,往往这种坏事就一定会发生

    不是每个人都如同蔑儿乞老可敦那样,是从艰难苦累中打熬过来的。

    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的勇气敢直面生死。

    包括她最疼爱的孙女宝勒尔。

    当老可敦在时,为了不让她失望,宝勒尔可以鼓足勇气,激昂慷慨。

    可是等到老可敦出了金帐,金帐内的气氛渐渐凉了下来后,生死之别,让宝勒尔等人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惊恐。

    宝勒尔无法想象失去了最爱的额母后会是什么样子,更不敢想象最疼爱她的额母被叛军杀死的画面。

    巨大的恐惧让她全身颤栗,别说如她方才保证的那样披上皮甲,慷慨赴死,连站立都难。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见她惊恐哭泣成这般,田五娘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宝勒尔泪眼看着田五娘,一下扑到她怀里,痛哭道:“额格其,我真的不想额母去死!额格其,我想额母了”

    说着,又睁开朦胧泪眼,满是期盼的看着田五娘,道:“额格其,你能不能救额母回来?”

    田五娘闻言,心里一叹,低声道:“额母托付了我大事。”

    宝勒尔闻言大为失望,不过难得她冰雪聪明,电石火花间猛然回头,看向图门汗,问道:“大汗,您愿意让额格其护送着您回龙城么?”

    图门汗毕竟是做了二十年汗王的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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