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细、殿下的称呼,瞬间这些个囚车里的豪族们想到了什么。

    “桀桀桀……咱家也不怕告诉尔等,别寻思逃窜脱身。”

    便听得那黑甲身影冷笑着道:“天下之大,已无尔等容身之处!”

    “若是不逃尚可一家活命,只是抄没家财、罚苦役而已。”

    那身影说到此,顿了顿声音开始变得狰狞:“若是敢逃……”

    “家中女眷皆送教司坊、男子全数净身罚充净军!!”

    却见囚车中一人猛然站起来,身上的锁链“哗啦啦~”的响起。

    “你是何人?!竟敢勾结白莲妖人?!老夫亦是国朝举人!京中亦是有同窗同门座师的!”

    囚车内的其余人听得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有几人便站起来大声道:“我等乃是有功名在身的,奸贼勾结白莲就不怕我等入京告御状么!”

    “蠢物!咱家在此,就已经说明尔等必然将被剥除功名了!”

    却见那黑甲身影那双冰冷的眼神,让人望之不由得心生寒意。

    “勾结滇南土官卫所谋反,此为死罪!国朝不曾将尔等满门抄斩,已是仁慈了!”

    唔……主要是殿下着急人手给他修新城啊,修造新城人手可不能少了。

    “且记着,好好干活儿当有活路。”

    说完,这身影便悄然隐去再不望向这里。

    这些个豪族们顿时绝望了,剥除功名、定罪谋反啊!

    那便真如这内官所言,这是死罪!无人敢替他们废话半句。

    至于逃……往哪儿逃?!

    那位白莲李福达他们是知道的,人家可是沙定州的坐上客啊!

    便是他们逃到了沙定州处,那沙定州是信他们还是听李福达的?!

    去安南、往东吁?!

    可算逑了,收纳谋反之徒就算是为了颜面国朝亦必然发兵。

    到时候大约只是救了安南、东吁而已,但他们为了自保未必就不会把自己等人丢出来。

    逃往桂西、粤北,再乘船离开?!

    那些区域现在可是国朝控制力最高的区域,且两地土官们如今可都给陛下干活儿。

    若是国朝颁下海捕文书,恐怕他们疯了一样要将自己等人刮出来。

    然后卖给国朝,向陛下请功罢?!

    “张公公说的没错,尔等若是老老实实到了京师也就是个苦役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光着脑袋、身着黑甲的高大汉子缓缓的走来。

    望着这些个囚车里的诸人,沉声道:“举家皆是如此,刑期满了就能活命。”

    “若是胆敢私逃,则死活不论!家眷全数重罚。”

    那汉子顿了顿,眯着眼睛道:“诸位既然是读书人,自是知道那教司坊是甚地方。”

    “不必某家再说了罢!”

    教司坊……这些个囚徒们不由得的打了个寒颤,脸色惨白不敢再想任何逃去之事。

    说白了,这教司坊就是官营青楼。

    所以发配教司坊这是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怖的事情。

    若是抓了他们回来还不杀他们,反而让他们活着那是更恐怖的事情。

    只要妻在教司坊,夫出门必须头戴绿巾、脚上蹬着猪皮鞋子以示身份。

    教司坊女子出门,亦必须身着教司坊标识的衣物。

    可以说,只要是落在了教司坊里边儿那便是身心的双重羞辱。

    青楼女子出门还不必身着这等标识的衣物,她们从良赎身嫁与他人甚至可以瞒过丈夫。

    “悔迟公啊!这么些人手,恐怕还是不够的。”

    那内官此时已经走到了李福达身边,忧心忡忡的道:“盖新城,恐怕人手没十万难以成事啊!”

    夜风轻轻的吹起,远远的可以看到之前的那座县城的城门被缓缓的打开。

    无数的黑甲汉子隆隆开入城中,李福达望着汹涌如潮的铁甲洪流心下叹气。

    “延庵公不必忧心,此番调查局所拿获私通叛贼者恐怕不下六万。”

    李福达听得那县城中传来的呼喝声,知道这场厮杀其实还未开始就结束了。

    “青壮得有三万余,若是算上平叛后诸家土官家眷、安南东吁兵卒……”

    “莫说是十万,便是二十万、三十万的青壮亦是有的。”

    越是了解国防军,李福达就越是死了造反的心。

    要知道,哪怕是永乐时的精锐卫所边军能三日一操都是了不得的了。

    然而这国防军却是专事操演,且铠甲、刀盾尽为精钢所制。

    银子、粮食喂的饱饱的,出战有功勋便可升职。

    这尼玛谁不憋着一口气,想要当上将校甚至天子门生啊?!

    对上这些个军卒,莫说是李福达忽悠起来的那些饥民。

    便是他费尽心思搜罗来的各路好手,别说跟人家打了。

    恐怕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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