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灰意冷,杨廷麟、路振飞与沈迅向李信递交辞呈,打算回乡种田。

    别看京官穷,但实际上真正穷的京官没几个,毕竟能当京官的,最差都是举人,而举人老爷是免税的,自然会有乡民带地投佃。

    无非是京城物价高企,官员之间的迎来送往又特别频繁,很多人不堪重负,但是回到家乡,生活成本大幅下降,田地产出足以过上舒适的日子。

    三人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不过李信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下诏说,既然领了为朱熹平反的差使,就得继续干下去,否则是对朱熹的不敬。

    三人悔恨不己,可是没几日,南京又传来了让他们更为心惊的消息,南京检察院以聚众暴动、行贿、勒索、纵火罪、过失杀人罪等诸多罪名缺席起诉复社创始人张溥,候方域、陈贞慧等作为控方证人自愿出堂作证,另有钱谦益和周延儒了书面证词,以及苦主后代数十人出庭作证。

    这简直是颠覆了当时人的世界观啊!

    这是要对复社下手吗?

    偏偏复社内部的候方域、陈贞慧、冒襄等名人已经摆明车马投靠李信了,很多人已经看到了复社被取缔解散的结果。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纵观张溥的罪名,通篇没有谋反作乱之类的词眼,全部都是大明律里摘抄出来的实打实的罪证,要知道,谁的屁股上不沾着几两屎?

    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如果李信以谋反作乱等政治罪名给张溥扣帽子,会有很多人站出来为张溥辩护,因为这种大帽子一来让人同仇敌忾,二来使得人人自危,明末风气开放,政治宽松,哪个没点擦边球行为?

    谁都不想落到第二个张溥。

    但是南京检察院对张溥的起诉,全都是来自于大明律,言之有据,这就让人无话可说了,同时也让人更清晰的了解到了李信的手段。

    搞一个人,就堂堂正正的搞,不扣帽子,就事论事,让人挑不出刺。

    这实际上就是现代司法系统的最基本准则,以维护司法的权威和神圣。

    不过李信并没有解散复社的想法,毕竟今天能解散复社,明天还会再出一个,而且复社本身就是松散组织,强行把他解散,反会激起逆反心理,指不定哪天就出来一个强凝聚力的组织。

    他更多的,还是想对复社作个引指,剔除毒瘤,走上良性发展轨道。

    既然是公诉,做戏就要做全套,也为普及法律意识,不仅法院审判的进程缓慢,每一项证据都要核实,明报还择要点进行报导释疑,真正要宣判,还要有一段时间。

    这日,史可法正把拟定的年终奖方案向李信呈报,曹化淳突然来报“摄政王爷,捉到满洲奸细一名,此人指名道姓要见您。”

    在以往的大明朝,一名俘虏指名道姓要见皇帝,这可能么?别说李信,就连史可法都见不到,最大的概率是被锦衣卫或东厂狠狠炮制一番,送到李信案头的,只剩下供词。

    不过李信明显是现代人的作风,雷厉风行,快速反应,尤其是外交方面的事务,他更加重视,因此直接到了他的手上。

    “带上来!”

    李信唤道。

    “遵旨!”

    曹化淳施礼离去,不片刻,带上来一个头戴斗笠的黄皮中年汉子。

    那汉子扑通一声跪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呈上道“小人受我家老爷差使,有信送与明国摄政王爷,倘若摄政王爷应允,请写一封回函由小人带回,若是不允,斩下小人的头颅便是!”

    史可法问道“你家老爷是何人?”

    史可法坐李信下首,也是一身红袍,那人认不出,只是恭恭敬敬道“小人老爷乃是清国辅政亲王济尔哈朗。”

    “哦?”

    史可法沉吟道“摄政王,济尔哈朗胸无大志,以往多尔衮势大之时,垂首伏底,甘心做小,以太平王爷自居,今次居然是济尔哈朗给摄政王送信,难道是说……多尔衮已经失势?”

    李信摆摆手道“失势不大可能,多尔衮三兄弟仍手握兵权,况且多尔衮此人性情阴毒,决不会轻易放权,无非是他眼下处境困难,才让济尔哈朗有了出头之日,且先看看他的信里有什么。”

    曹化淳接过信件,先拆开,验了验有没有夹带,才摊在李信案头。

    信是济尔哈朗的求和信,但是并未直接求和,而是希望能与李信约定时期,他可以亲自来北京会见李信。

    这是非常必要的一道程序,因为李信曾经斩过清军使者,如果不讲清楚的话,他担心冒然前来,话还没说上,就被李信斩了,死的不要太冤。

    “嘿,满清多半是撑不下去了!”

    史可法嘿的一笑。

    李信点点头道“见一见也好,拿纸笔来,我给他回一封信。”

    曹化淳奉上纸笔,李信当场写书,约济尔哈朗年后来通州,地点并未定在北京,不过他额外又提了个要求,把豪格带上。

    信用火漆封好,交给那汉子,那汉子如释重负,施礼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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