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等官员也跟在了李信身后,这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可是不跟着李信,心里难安,而且李信摆明了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只要不过于触怒李信,自身的安危倒不用太过于担心。

    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李信居然来到了卫所兵的住处。

    卫所兵因为贫穷,居住环境严极恶劣,那破败的柴板屋,难以遮风挡雨,街巷中污水横流,散发出刺鼻的臭味,哪怕是史可法再刚正不阿,也从未想过,身为漕运枢纽的淮安城里,竟有如此地方。

    史可法不禁叹道:“难怪士兵不肯用命,本部院时至今日,方是明白了!”

    身后一众人等均是心情复杂,回想着不久前那戏剧性的战败经过,虽然谁都明白根源在哪,可是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那憋闷的心情,纷纷化作了一声叹息。

    李信在一处破败的柴板门前停了下来,二瓤上前敲门。

    “笃笃笃”

    “谁呀!”

    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革命军!”

    二瓤大声唤道。

    不片刻,吱呀一声,门开了,出现了一名白发苍苍的妇女,身形佝偻,脚步蹒跚,骨瘦如柴,面色黑黄,满脸的皱纹纵横交错,那浊黄的眼神打量向众人。

    “你们”

    李信道:“大娘,我是中华革命军总司令李信,请问这是胡二保的家么?”

    “正是!”

    妇人不安的点了点头。

    李信问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这”

    妇人有些迟疑。

    二瓤向后一指:“这位是漕运总督史可法,你有什么不敢讲的?”

    史可法顿觉羞愧无比,把脸面调向了一边。

    那妇人不知道李信是谁,却是听说过史可法的,连漕抚都来了,不自禁的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李信连忙扶住,肃容道:“进屋再说。”

    “噢噢!”

    妇人失了方寸,不知该说什么,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任由李信搀扶着胳膊,回了院子。

    不过退一步说,没谁会认为有什么不妥,毕竟这妇人又老又丑,身上还有一种好久没有洗澡的闷腐味道,指不定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院子里,有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人,面黄饥瘦,不比老妇好到哪去,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半缩在妇人的背后。

    那老妇战战兢兢道:“司令爷,这是我家的媳妇江氏,这是孙儿胡三保。”

    一家三口均是怔怔望向李信。

    “哎”

    李信叹了口气,拱手道:“实不相瞒,胡二保在与我革命军的战斗中,不幸身亡,本司令是为道歉而来。”

    “我的儿啊!”

    “相公!”

    “爹爹!”

    就如一道晴空霹雳当头劈下,一家三口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抱头痛哭起来!

    这不仅仅是失了至亲之痛,还在于男人是一家的主心骨,主心骨死了,教这孤儿寡母,还带着老太婆如何活下去?

    “胡夫人,请听我一言!”

    李信拉起那老妇,柔声道:“胡二保虽是死于我军之手,但两军交战,不可能没有死伤,还望胡夫人、江夫人与三保理解。”

    “呜呜呜”

    那老妇哭道:“妾身不敢怪罪司令爷,这是我儿的命数啊,只是苦了三保这孩子,自小没了爹,妾身年纪大了,怕是活不了几年,可我这媳妇身子骨弱,再拉扯个孩子,这日子怎么过啊。”

    李信点点头道:“我明白,所以我刚刚下了令,凡是在淮安伤亡的明军将士,可按照我们革命军标准给予抚恤,每人给两石粮食,二十两银子,不过你们家情况又有些特殊,没了男人终是不行,不如随我们回高邮,你和你的媳妇可安排些力所能及的小工做着,拿些钱粮,养家糊口,三保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可以免费读书识字,再由革命军拨款,享受军属烈士待遇,供养到十八岁成年,胡夫人意下如何?”

    “司令爷,司令爷,您对我家的大恩大德,老妇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啊,江氏,三保,还不快跪下来拜谢司令爷,呜呜呜”

    一听这话,老妇更是哭的撕心裂肺,那面孔都埋进了李信的胳膊弯里,身后的母子俩也是大哭着跪了下来。

    高桂英眼角微红,拭了拭,史可法等人虽明知李信在收买人心,却没法说出半个不字,反而被勾动了侧隐之心,其实李信的抚恤标准并不高,关键是大明连一点抚恤都没有啊!

    当天傍晚,革命军撤出淮安,聚集于淮阴驿,连夜装船,将于明日一早回返高邮。

    这一趟,除了分发给普通士兵和作为抚恤的近万石粮食,共得到粮食十三万石,连同抄张太监家三十五万银子,又获得库银三万两。

    随同出城的有大军仓和东新仓各级管粮官吏及其家属六百余人,他们不管愿不愿意,都没法在淮安呆了,留下来,要承担被泄愤,揪出来当替罪羊的风险,倒不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崛起1639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上林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上林春并收藏崛起1639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