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来啦,流贼来啦!”

    淮安全城陷入了恐慌的气氛当中,百姓们发了疯的往家里狂奔,各家店铺,关门的砰砰声此起彼伏,大媳妇小姑娘,把头发打散,直接就把脑袋往稻草里面钻,什么泥土,锅底灰也往脸上抹,甚至有狠的,往自己身上泼屎尿!

    当李信入城的时候,街面上除了一帮被俘的官军与文武官员,已空无一人。

    “学生见过漕抚!”

    李信向史可法拱手施礼。

    “哼,你待如何?”

    史可法硬纠纠的哼道。

    “学生敬重漕抚为人,自然不会拿漕抚如何,只是军中无粮,特来向漕抚借粮。”

    李信笑咪咪道。

    “你莫要过份,淮安储粮乃国家漕粮,事关北京百万人口,你若立刻退走,本部院可不与你计较淮安之事!”

    史可法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李信摇摇头道:“北京不缺粮,只是当兵的和普通老百姓缺粮。”

    “你”

    史可法想说什么,却是喉头哽塞,是的,北京的钱粮被掏空了,都在一只只的硕鼠手里,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李信又望向了许绍等将领,这些人面现愧色,不敢与李信对视,纷纷低下了脑袋,他也没刁难,转回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太监,张太监本能的双腿一夹。

    李信沉声道:“张公公呐,听说你要阉了本司令?还骂本司令直娘贼?”

    “司令爷饶命,司令爷饶命啊,瞧奴婢这臭嘴,该打,着实该打!”

    张太监痛哭流泣,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起了自己耳光,那是打的叫一个狠,满脸肥肉抖来抖去,白净的面庞一个个通红的巴掌印叠加。

    足足扇了几十下,张太监放轻力道,偷偷看向李信,李信并没有任何叫停的意思,连忙继续扇,又扇了几十下,面孔明显肿了起来,李信才道:“可以了。”

    “多谢司令爷,多谢司令爷!”

    张太监猛磕起了头。

    “呵”

    李信呵的一笑:“本司令可没说饶过你,你骂我,还公然声称要阉了我,我若把你放过,你让我脸往哪儿搁?不过我与你一见如故,真割了你的蛋又不忍心,这样罢,你出多少银子赎你的蛋呐?”

    “唔!”

    好几个明军将领忍不住笑了起来,望着张太监的目中,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之色。

    张太监大哭着哀求道:“司令爷呐,前次那二十万两,奴婢东拼西凑,家底都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哪来的银子啊,奴婢再也不敢与司令爷作对了,今后必为司令爷立长生牌位,每日好生供奉,求司令爷放了奴婢吧。”

    “没钱?少和老子扯,你娘的打起赏来一百两二百两叫的挺欢啊,废话少说,去你家!”

    李信不耐的挥了挥手。

    张太监猛一颤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几名战士把他拎了起来。

    李信向邢武交待了几句,邢武奔向一边,然后叫人拿枪指着张太监带路,数百人向着城中行去,李信并未招呼上史可法等文武官员,这些人相互看了看,又焦急,又茫然,还有种被漠视的屈辱。

    “哈哈,去看看张太监的家当到底有多少,平时可没这机会呐!”

    也不知是谁,干笑一声,跟在了革命军后面。

    众人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可能是好奇张太监到底有多少银子,包括史可法在内,成然纷纷跟了上去。

    而在另一边,火枪一团团长李胜德已经带着部分人手赶到了大军仓,仓外有官员带着近百名士兵紧张的守着仓门。

    “还不快让来,真要老子们动手?”

    李胜德挥手叫道。

    那官员哭丧着脸道:“军爷,俺求您呐,这可是漕粮啊,失了漕粮是杀头的死罪啊,可怜我吴启功只是个小小的仓大使,从九品的芝麻官,一个月拿不了几两银子,就算军爷饶了我,皇爷也饶不了我啊,您说我值吗?要不,您去那边的军仓瞧瞧?”

    淮安的粮仓不止大军仓和东新仓,还有卫仓和常平仓,常平仓是平时高价收储粮食,灾年低价卖出,自天启开始,灾害不断,又自崇祯登极,内有流寇,外有建奴,在天灾人祸的叠加之下,常平仓早已废弃。

    卫仓则是卫所兵的粮仓,李信交待不动卫仓,以避免与卫所兵交恶,他的目标只是漕仓和库银。

    李胜德冷冷一笑:“既然大明不容你,就带着家小跟着我们革命军好了,好歹你是读过书的,又会算帐,总司令必然会用你。”

    “是啊!”

    一名把总劝道:“李司令这人还算是不错的,革命军也比官军强多了,早点投过去指不定哪天就光宗耀祖了,可惜啊,俺不识字,不然俺就跟着李司令走了。”

    这么一说,吴启功动了心思,他只是个秀才,三十多了,乡试屡考不中,才死了心,使了银子托人,补了个从九品仓大使的缺,虽然不是吏,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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