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还缺粮草吗?再说,咱们又不是真的远征,到了星野镇就驻扎下来,要那么多粮草干什么?至于皇上那边,咱们只需再送一道突厥已经过了敦煌的急报进去,皇上自然就会巴不得我们早点出征!”

    常莱呵呵一笑,心有成竹道。

    “言之有理!”

    李昭德想想也是的,他又不是真的出征,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之前是因为被肖河偷听了绝密而有些气糊涂了,所忧虑的正常出征所必须做的准备,醒悟过来后,立即采纳常莱的建议,“你速去安排妥一切!”

    “是!”常莱恭声答应,然后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所谓的安排妥一切,看起来是一句话,但是其中包括许多内容:给皇上送一份突厥大军已经迫近的急报;通知出征的四卫大将军,明日卯时将人马集结于校场,衅旗出征;通知曹仁师和程舞阳,将担任杀手的高手提前到明日取齐于星夜镇,等等。

    这些常莱自然会去安排,他既是李昭德的管家,又是他的幕僚,李昭德的很多谋略和计策都是他想出来的。

    神都街上。

    一行人,都骑着马,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在不宽不窄的街道上以平缓的速度前行。

    这自然是罡烈侯张麟的车驾,他刚从魏王府出来,坐在马车车厢里面,手摸着下巴,目光空洞地望着车脸,脑子里在回想和思索整个案子。

    突入魏王府刺杀武承嗣地刺客也使用梅花针,定然与犯下宫中刺客案的凶手是同一人,那么戮杀其他武姓子弟的凶手,想必也是同一人。

    这位刺客,一方面闯入藏兵楼偷虎符,另一方面,又要戮杀武姓子弟,说明他对于武家有着深仇大恨,且其目的就是动摇武周根基,乃至取代武周社稷。

    这梅花针刺客是另一派别,还是会与李昭德有关系?张麟在想这个事情,但是没有结果,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获得两者有任何关联的线索,只能作某种设想,却不能进行事实的推断。

    突然,马车嘎然停住,头马甚至人立而起,发出一身咴溜溜的嘶鸣,使得张麟的身体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前冲撞过去,差一点冲破车帘,甩到车厢外面去了,还好,马车的速度不是很快,而他又及时伸手抓住了车窗,才免于跌了出去。要不然,他定然会被摔的鼻青脸肿,当街出洋相。

    “大胆狂徒,竟敢冲撞侯爷的车驾,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从外面传来内侍的吆喝训斥之声,带着浓浓的怒意和威严。

    听了外面的训斥声,张麟知道,有人在故意冲撞他的车驾,他马上就联想到刺客,在第一瞬间将手放在了袖箭的机括之上,以便随时击杀刺客。

    “我不是狂徒,我是侯爷的朋友,我要见大熊!”马车前面一个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张麟听得出来,此人是肖河。

    肖河在街上找自己干什么?张麟皱了皱眉头,伸手撩开车帘,看向马车前面。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站在马前,脸上身上粘着许多泥土,正是穿山鼠肖河,他潜藏于某一府邸,躲过了常莱的追捕,事后来到大街上,正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张麟,刚好看遇到张麟的车驾经过,于风吹帘动之际瞥见坐于马车之中的张麟,他大喜过望,不由得冲上街头,挡住车驾的去路。

    在张麟掀开车帘露出面容之时,肖河着急上火地叫了起来:

    “大熊,沉萍被李昭德抓走了,说是要杀了衅旗!”

    说实在的,张麟对于沉萍的生死一点都不介意,本身就不认识他,后者还对他进行过口头威胁,这样的人抓了就抓了,衅旗就衅旗。不过当街谈论这种事情,也非常不妥,有损于罡烈侯的光辉灿烂形象。

    “去东厂再说。”张麟一脸严肃地向肖河摆了摆手,然后放下了了车帘。像肖河这种鸡鸣狗盗之徒,这样肮脏的一副样子,是不适宜带进皇宫的。要是什么人都能带进皇宫,那么皇宫就变成集市了。

    东厂议事厅。

    张麟是第一个回来的,因为他只查了一家,跟武承嗣之间除了谈案子,也没有太多的话语,耽搁的时间最少,所以回来最快。

    “说吧。”张麟知道,肖河当街拦驾来找自己,肯定是希望自己为他做些什么的,因此就不好什么都不让他说赶他走,至于自己听了之后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这种鸡鸣狗盗之徒,张麟自问有所了解,好的时候他们非常讲义气,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一旦弄毛了他们,那就是极度的仇恨,以前的朋友兄弟,都可以变成死敌。

    张麟犯不着得罪肖河,要不然,后者肯定会四处宣扬罡烈侯是势利小人,这于他的光芒万丈的形象有损,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喝口水,慢点说。”高力士恰到好处地给肖河递上一杯温开水,并且温声说。他知道肖河是张麟的朋友,因此也赶着巴结巴结。

    高力士之巴结肖河,或者谄媚张麟,并非纯然的拍马或者做作,其中发自内心的成分居多。因为,自从跟了张麟,他就飞黄腾达了,因此对于张麟他感激,他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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