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锐没有住大将军府,而是和莫珺一起住到了延福街的秦仁阁,这一点卫青非常理解,只是说他最近没事,会在家里一直等他。

    翁锐知道,失去爱女,师父师母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再说,那里确实是他的家,是他一手建起来的,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到现在他们住的屋子都原样保留着,不管是翁锐还是朱玉,就算是朱山回来,他们住的屋子都是现成的。

    现在的秦仁阁,堂前坐诊的主要是秦英,他的医术有了朱玉的指点早已在秦师傅之上,猪猪和秦鸢两口子主要在药柜上忙,秦师傅现在基本都不用出来,读读书逗逗孙子,只在同行聚会的时候出出头,撑撑场面。

    这次秦无双意外去世,对两位老人家打击很大,等翁锐回去的时候还没有缓过劲来,秦英一见他就松了一口气道:“翁师兄,您回来就好办了,这些天他们就是拧着我姐这件事,我怎么劝都没用。”

    其实,失女之痛哪是别人那么容易劝得动的,所以翁锐干脆就不劝,只是用心的陪着,他们想说什么,他就随着说什么,反正多数都是秦无双的事情,从小时候的聪明顽皮到翁锐出现时的开心,又从追随翁锐到了长安和他们一起开医馆到嫁给卫青等等,还有就是居家迁来长安团聚,说起来,很多事都和她有关,秦无双也因为她的缘分和努力改变了很多人。

    “唉,看起来双儿这一辈子也算没白活啊!”秦师傅十分感慨道。

    “是啊,师父,”翁锐道,“人一生有长有断,影响的人有多有少,您和师母能安享天年,这里面有师姐的一份用心,看到您和师母康健,我想她一定会开心的。”

    “好了,锐儿,你也不用再说了,”师母毕氏道,“都这么些天了,我和你师父都想开了,双儿这辈子虽短,但也享尽了别人没享的福,她也该知足了,就让她这么去吧,我们没事,你也忙你的去,不要尽管着我们俩。”

    在长安,八爷已经不在了,这两天翁锐两口子除了在秦仁阁,就是去八爷住的院子里看看,一呆就是很长时间,他总有种错觉,感觉过一会八爷会从那间屋子走出来,但却一直没有等到。

    八爷真的不在了,这群叫花子呆在那里也觉得无趣,渐渐都不来了,现在就成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这让他们倍感落寞。

    为了师傅老俩口,这两天倒是没顾上师兄卫青那里,翁锐也知道,以师兄现在的身份地位,他那里是不会太空寂的,师父老两口能想通这件事,让翁锐非常欣慰,他终于可以去和师兄卫青好好聊聊了。

    几日不见,卫青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听着翁锐他们讲的西域见闻,到了有趣的地方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笑容,看来他已经慢慢接受了失去爱妻的这个现实。

    “你说楼兰王勒耆并不想和大汉交恶?”卫青道。

    “不管以前他怎么想,我觉得现在是这样的,”翁锐道,“以前楼兰有匈奴裹挟,承天教作祟,现在这两大势力都没了,大汉的势力又如此强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他这么向我们示好,恐怕也是想让我这个师弟给你这位大司马大将军带句话吧。”

    “师弟带来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卫青点着头道,“如果楼兰能够臣附大汉,西域各国必然会争相效仿,这样大汉西边的忧患就可平矣,这件事我得向陛下禀报一下,可以给你记上一大功。”

    “您千万别,”翁锐赶紧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化解您的忧虑,您要怎么对陛下说那是您的事,千万别再扯上我。”

    “是啊,朝廷的事情一旦扯在你们身上,总是麻烦不断地,”卫青也感慨道,“八爷和天工老人去找迦南了断,虽说是他们个人的事情,但去病的西征失利也是一个引子,我心里也特别过意不去。”

    “其实迦南那里对八爷和天工前辈都是个心结,”翁锐道,“他们这次西行也纯粹是为了心底求个安稳解脱,这一点他们都比我们通透得多,师兄真的不必挂怀。”

    “在我看来,迦南和沙康都是大恶人,”卫青道,“但世事无常,如此结局我也是很难预料,看来这仇怨啊在人一生都是小事,好在你这次西行有惊无险,还帮朝廷解决了一些隐患,这也功德不小啊。”

    “我从来就没想过朝廷的事情,”翁锐道,“能把山子的事圆满解决,也算我此行的大愿了。”

    “呵呵,说起来你还真行,”卫青难得一笑,“不光解决了山子父子的问题,还将人家承天教的教主及婢女拐到了中土,也算是对承天教釜底抽薪了。”

    “师兄你可别开这种玩笑,”翁锐赶紧道,“这件事阴师兄心有所属那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我本是没这份闲心,纯粹只是为了帮忙救人,最后只是让山子捡了个便宜,你不信可以问珺儿。”

    “珺儿,是这样吗?”卫青故作好奇道。

    “其实一开始缇娜姐姐是钟情于翁哥哥的,”莫珺笑着道,“只是翁哥哥执意不肯接受人家,伤了人家的心,人家也只有另投他人怀抱了,嘻嘻。”

    “看来这还真是天意了,因为承天教山子失去了妻女,人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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