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着桌子一坐,别看这都是些粗人,但也十分豁达,都没怎么把刚才打架的事放在心上,翁锐倒是对这些人产生了兴趣:“我说蔡骑都……”

    “好啦好啦,”翁锐一开口就被老蔡打断:“我这个骑都倒是不假,但就这么个屁大的官他们几个都没把我当回事,一口一个老蔡叫着,你那么叫听着别扭,要么你跟着他们叫老蔡,或者……”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胡茬,觉得确实比翁锐他们大了许多,就道:“看你们年纪还小,就叫大哥、大叔也行,哈哈哈。”

    “我说老蔡,”一位兵士道:“你刚才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我们几个跟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叫你老蔡那是为了亲热,我们可没有不把你当回事,在我们眼里,骑都这官可大了。”

    “是啊,是啊。”

    “大官。”

    “哈哈哈。”

    其他几位附和道,老蔡指了指他们几位,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

    “蔡大叔,”翁锐觉得其实这些人也都不坏,不由心生好感:“我看你们都不像坏人,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想说为什么要强买你的马吧?哈哈。”老蔡笑道。

    “嘿嘿。”翁锐也附和着笑。

    “他们也是没办法啊,”老蔡道:“上面说要征集战马,数量还不少,但我们这里都是农耕区,养的都是牛呀驴呀的多,哪里能找得到那么多马,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回去都要挨板子,弄了很多天了,还差几匹马,这不一看见你的马他们才两眼放光的吗。”

    经老蔡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气氛一轻松,大家免不了要相互介绍一下,气氛顿时显得亲热起来。

    “蔡大叔,为什么上面这阵子要征集这么多马?”翁锐好奇地问道。

    这时候,店家已经准备好酒肉蔬菜端了上来,老蔡立即招呼道:“来来来,我们先喝两杯,边喝边说。”俨然就像是他自己做东一样。

    几杯酒下肚,老蔡的情绪比刚才高涨了不少,没等翁锐再问,就自己道:“刚才翁家小哥问为什么要征集马,军队征集战马干什么,打仗啊,不打仗要那么多马做什么。”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翁锐道:“为什么要打仗啊?”

    “我们现在是挺好,”老蔡喝了口酒道:“自从高祖斩白蛇起义建了大汉,又有文景两位先帝经营,大汉从来就没有这么富足过,但你越是富足,人家越是会盯上你,越要抢你的东西。”

    “老蔡,你又要讲故事啦,”一个叫吕奇的兵士道:“我们这里离都城长安这么近,谁敢跑这里来抢东西呀?”

    “要说你小子五六年了连个小官都当不了呢,就是你的见识太低,”老蔡正色道:“匈奴,匈奴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那不离这里挺远吗?”吕奇道。

    这个翁锐也听说过,他的祖父翁檀就是当年在赵地拒绝延引匈奴兵进犯才举家逃走的。

    “这匈奴是大汉的世仇,一直威胁着大汉的北方边境,并且连年骚扰不断,”翁锐道:“这么说,是要和匈奴开战了吗?”

    “看到了吧,还是人家有见识,”老蔡夸了一句翁锐道:“开战是必然的事,但也不一定就是现在。”

    “现在不打仗,哪逼着我们去找这么多马干什么?”另一个兵士卢宪道。

    “这总得准备几年吧,”老蔡道:“自从大汉建立以来,没少和匈奴干仗,听说啊几乎就没赢过,都是吃了我们的骑兵少,还不如人家的亏,这么些年来,之所以能保持安定,那都是和亲的缘故,说起来是把帝王家的公主嫁给匈奴的单于,实际上就是进贡给人家啊,丢人啊。”

    “难道是就为这个要打仗?”翁锐道。

    “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老蔡道:“主要还是我们现在的这位少年皇帝,号称武帝,以武立国,那是他的志向,现在匈奴不断骚扰,野心越来越大,不平定北方边境,哪大汉也不得安宁呀,同时呢那也是当今圣上想一雪大汉这建朝五六十年的耻辱。”

    “您说这是当今陛下的主意?”一听到武帝刘彻,翁锐一下子来了兴趣。

    “一提到陛下你兴奋什么?”今天被翁锐摔破脸的侯俭嘟囔道,他觉得这孩子也太没见识了。

    “我锐哥哥见过皇帝。”朱玉很骄傲的道。

    朱玉这一句话不要紧,一下子把那几个兵士,连同老蔡在内,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老蔡说话都开始打哆嗦了,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权贵,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蔡大叔,你们坐下,”翁锐站起来使劲的拉他们,他们才敢慢慢坐下,看得朱玉在一旁咯咯直乐:“蔡大叔,别听玉儿瞎说,我哪里见得到皇帝呀,就是去平阳侯府的时候偶尔远远的看了一眼。”

    “啊?你是平阳侯府的人?”这些人一下子又站起来了。

    “哎哟,你们怎么啦,”翁锐不耐烦的道:“我就是个平民百姓,是个郎中,只是去给平阳侯府的人看过病。”翁锐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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